孙长翎惨笑地摇点头,拾起一柄长刀,单手较力在雪地上刨挖。赵秉文忙上前帮手,孙长翎执意不肯,说道:“秉文兄弟,这班兄弟随我出世入死多年,本日便由我送他们一程罢。别的,还劳你盯着陆黯这厮,以防他再使奸作歹。”宋云见了,也要找刀掘土,孙长翎想了想,也直言回绝了,并对张虬道:“张大哥,劳烦你将那边树林的几名弟兄帮我背来。”
因达摩祖师未曾广授伏魔棍法,陆黯不识,赵秉文接连攻出三招,迫的他手忙脚乱,连连撤退。旁观的宋云与孙长翎奋发不已,伤势稍轻的兵士也起家为陆黯振臂小声助势。数招过后,陆黯大为羞恼,心中发狠,不顾赵秉文来攻,但见宝刀走势陡变,顷刻间从出人料想以外的部位攻出八刀,这一招叫做“水漫八方”,乃是辟水刀法中的精美招数,这才遏住赵秉文的守势。
陆黯毫不踌躇地接口道:“留下宋云,你我今后互不相干。”
陆黯见赵秉文渐退至山坳旁的石壁,心道:“只须防着这小崽子耍滑,钻入山坳,再用不了十回合,退无可退,定斩了他。”遂抖擞精力,刀锋连挥,将赵秉文摆布来路俱封堵周到。
赵秉文冷哼道:“再承赠棍!”话音未落,内力贯臂,将杵入雪地的长棍上挑,顿时雪花激扬,漫天飞絮,飘洒于二人之间。
陆黯宝刀在手,使斥地水刀法,愈是呼呼生风。削砍劈戳,窜改精奇,攻得赵秉文连番退避。
赵秉文且战且退,俄然一个趔趄,身材倒仰摔去。陆黯大喜,正欲提刀追击,哪知赵秉文腾空倒翻,双手探出,抓起地上的羽纛,未及落地,双脚在身后的石壁上一点,身材如箭,射向陆黯,大声叫道:“借刀!”并奋力挥动羽纛,朝陆黯头顶砸去。
陆黯苦练辟水刀法多年,有两大憾事,一是刀法至今仍滞于第三重,二是始终未得一把好刀。后听闻孙长翎家中有一把宝刀,但他各式推委,陆黯始终未得一见,未曾想此次出使西域孙长翎竟带在身上,本日更是落入己手。
山坳内孙长翎复苏过来。听到内里喝斗,强忍伤痛起家,唤张虬过来,低喘道:“内里但是秉文小兄弟与陆黯?”张虬焦心道:“恰是。两小我已斗了半晌,虽是胜负未分,可瞧着那臭小子攻少防多,怕是落鄙人风了。”孙长翎听了,忙教张虬将本身搀到山坳口观战。
陆黯面前一片昏黑,恐赵秉文顺势反击,无法之下只得身形倒纵。待旌旗落地,只见赵秉文右手攥着已变生长棍的旗杆,直杵上天,左手扶腰,朗眉剑立,星目含芒立于劈面。
一个多时候过后,孙长翎将张诚等人安葬后,含泪道:“英魂归冢,浩气长存。弟兄们便在这处净土安眠罢。”停了停,安静的冲陆黯说道:“姓陆的,愿你而后无病无灾,好好留着这条性命。”说罢,又冷冷扫了辛老鬼、老赵等人一眼,世人顿时如坠冰窖,心惊胆怯,而陆黯仍自运功不语。
孙长翎点头道:“秉文兄弟可曾听过‘南北双飞翼,尽落帝王家’这句话?”见世人均茫然不知,孙长翎又道:“我恰是北魏清河王元怿军下小校。”
陆黯见此景象,悄悄惊奇,厉声道:“小子又耍甚么花腔?”
孙长翎嘲笑道:“你莫是得了失心疯?若如你所言,秉文兄弟,你便打杀了他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