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顾灵溪正在后院与高长恭学琴,伴计来问:“顾女人,有个叫珍儿的来找你,她说跟你说她的名字,你就必然见她的。”
高长恭端坐着,眼角意味深长。“常听伏护说,谢老夫子学问赅博,教女有方,你却一字不识,这倒奇了。”语气暖和,仿佛只是在说明天的太阳真好。
下楼对珍儿说:“珍儿,信我读了,你替我带句话给郑大哥,就说我晓得了。”
姮娘拿来两壶酒,顾灵溪一尝便知这酒是金钗醉。入口绵柔,而后口溢暗香,但后劲却足,比及下咽时已经非常的辣,所以是轻易喝醉的。酒如其名,醉倒金钗女子,一如女子倾倒众生。
天井中,李时手拿一只健壮的木枝,摆布挥砍。自从谢家被斩后,他不再贪玩,顾灵溪托伴计给他买的几本书,他老是挑灯学完。却始终没见他至心笑过。
高长恭忽地开口:“刘大人,久未会面,不想本日竟在这儿碰上了。”
“那就好,你且下去吧。”
那男人声音降落:“多年不见,当年的小儿已成了现在的兰陵王爷,真是光阴不饶人呐。”
“是郑少爷派我来的。那小我那么霸道,蜜斯你住在这儿,可有受委曲?”
“你,不识字?”
“烦请王爷替我读一读。”顾灵溪将那封信奉上。
“好,王爷利落。王爷教了我这么多天的琴,我们也算熟悉,别‘顾女人顾女人’地叫,倒陌生了。叫我灵溪便可。”顾灵溪明眸含笑。
“直觉?虚无缥缈之物罢了。”
郑婵迷惑,问阿谁保护:“这几日朝中但是有甚么事?如何王爷这么忙了?”阿谁保护只说没有大事。
高长恭看她吞吞吐吐,便问:“女人无妨直言。”
“你就这么信赖本王?”
高长恭却表示出少有的冷冽:“你放心,他是出了名的冷血之徒,一个杀手,只晓得听主子的号令去杀人,又怎会管别人的闲事?”高长恭直视她的眼睛又说:“你既要防他,莫非不防我么?”
珍儿刚要回话,姮娘抢在前面,用手绢轻抹鼻尖,道:“本来你要找的蜜斯就是灵溪啊,早说不就好了。行了,没事了,你们说话吧。”说完便走。
“额,我今儿如何忘了拿酒?你们等着,我现去拿。”姮娘欢畅笑开,往厨房去。
“也好。”
“我在这里很好,你放心,姮娘待我很好的。郑大哥让你来是有甚么事?”
“珍儿,你们这是如何了?”
顾灵溪向他走来:“阿时,你拿着木棍干甚么?细心伤了手。”
“王爷谈笑了,若要防,我便不会让你教我琴乐。”
二人至饭厅,却见一名实在高壮的男人坐在那儿,看上去已年过四十。姮娘为免难堪,笑道:“大师别拘束,坐下吃吧。”四人同坐。
“嗯,王爷皇室出身,定然是识字的吧?我有一封信,可否劳王爷代为读信?”
“的确希奇,不过就是说了王爷恐怕也不会信,不如不说。”
“不,我是信赖我的直觉。我信赖,王爷是不会出售我的。”
“这酒是你最喜好喝的,本日来得早,醉了也无妨,便多喝些吧。”姮娘本身一杯不喝,只是为那位刘大人添酒置菜。
“灵溪。我们持续练琴。”
“那蜜斯现在去看,若要复书,我好趁便带归去。”
顾灵溪闻声珍儿来了,心头一喜:“费事你,快让她到这儿来。”而后,对高长恭道:“王爷,我这儿来了一个故交,我去见见。请王爷在此稍候。”
“我内心放不下的是畴前的你。自你客岁失落几今后返来,我便感觉你与畴前分歧,变得陌生。我总想着,你是一时受了刺激才会如此,现在看来却不是如许,你已脾气大改,终不复当年模样。佛家讲究‘缘分’二字,大略你我的缘分至此已尽了。我不再苦求你转意转意,只盼你和阿时今后安好。你若碰到难处,我还是你的子湘哥哥。兄子湘字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