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促两年,这大隋天下被那位一日也不肯循分的天子杨广搅得愈来愈动乱,渐呈天翻地覆之势。
少年哈哈大笑,随后策马追了上去。
女孩儿赞道:“了不起!那柴绍总在我面前自夸如何了得,实在还不是接受家属的庇荫才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。真该教他来与这赤手起家的金蝉子一比,怕是羞也羞死了!”
等马匹行进得慢了下来,那两名骑士都摘下了头上的软帽。右边骑一匹黄马的骑士十五六岁的模样,生得双眉如剑、星陌生辉,在漂亮中透着一股子刚毅勇悍之气;另一个骑士却本来是易钗而弁的女孩儿,只要十二三岁的年纪,端倪如画,俏美娟秀,但眉宇间常带着了一抹平常女孩毫不会有的飒爽豪气。
兄妹两人一起谈笑着驱马小步奔驰,那女孩儿又问道:“二哥你交友了那么多三教九流的朋友,可晓得‘快意坊’究竟是个甚么来头,如何在短短的两年里便混得如此风生水起?”
一个装束整齐利落的伴计迎上前来,赔笑问道:“两位公子光临敝店,不知有个需求?”
半晌以后,一个看去十三四岁年纪、金发金瞳的俊美少年从楼上走下,恰是顶着金蝉子这个子虚身份的陈祎,他手中拿着那面铜牌,走到这对少年男女面前,拱手问道:“两位但是唐国公府上的亲眷?”
女孩儿鼓掌笑道:“那我们就一言为定,二哥到时可不准耍赖!”
女孩儿俏脸飞红,横眉喝道:“二哥你胡说甚么,谁要嫁给阿谁家伙?”
这“快意坊”是一座三层楼房,占地并不甚广,门前也不算热烈。偶见店里的伴计与客人收支,也都安温馨静,从不鼓噪喧华。
进了洛阳城后,少年寻人问了然途径,很快找到了位于洛阳最繁华路段的“快意坊”。
“三妹你放心,此事包在二哥的身上!”少年毫不游移地拍着胸脯大包大揽,“过上几个月,等大哥和四弟手上攒下了钱,二哥卖力帮你弄到手中,然后亲身跑一趟洛阳为你买一面妆镜!”
说罢猛地挥鞭催马,向着洛阳城方向奔驰而去。
少年笑道:“此事我刚好晓得一些。传闻那‘快意坊’的东主是一个来自西域的少年,他本是胡汉混血后嗣,有一个汉人的名字唤作‘金蝉子’。两年前,那金蝉子通过期任卫尉少卿的云定兴,向陛下进献了一面高丈半阔六尺的巨型琉璃镜,凭着这件可谓绝世奇珍的宝贝获得陛下欢心。陛下当时御笔亲题了‘快意坊’的招牌,恩准其在洛阳经商,并封了他一个‘承奉郎’的官衔。
火线的一众家将紧跟着催马赶上。
眼看得前面洛阳城在望,抢先并辔奔驰的两名骑士中有一人呼喝一声,一行人同时勒马减速。
女孩儿有些惊奇地问道:“二哥说那金蝉子年虽不大?”
“二哥好聪明,难怪观音婢对你断念塌地。”女孩儿先是赞了一句,随即将小嘴一撇道,“只是你也过分厚此薄彼了,那‘快意坊’的打扮镜我也想要好久了,向爹爹求了好几次他都不肯买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