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在想哪家的女人啊?”夏芒一副过来人的模样,“说出来,大哥帮你出出主张。这找媳妇啊,不要光看脸还要看内涵,要找那种贤惠持家的;可别找那种凶神恶煞的、跟母老虎似的,比如你嫂子那种……”
一时候,酒香四溢。酒的劲道在四肢与经脉之间回荡,在体内体外穿越来去;呼一口气,仿佛能把身上的浊气都排挤去。
六合之间,边界恍惚。
夏芒拍了拍盘庚的肩膀:“在想甚么呢?”
可惜他是个兽人,这个外族的身份必定了他在中土王朝没法高升,想到这里夏芒不由有些可惜。暗叹了几声,夏芒很快就将多余的情感抛开了。
盘庚将重剑背回身后,甩了甩头,甩去了脸上与发梢上的一些雨珠:“副统领,有酒吗?”
“晓得你好这一口,我特地带来了一壶杜康酒。”练习场中的高台上,两人在檐下避着雨,面劈面地坐在石桌旁。夏芒扬了扬手中的酒壶,随口吟道,“何故解忧?唯有杜康。”
酒初入口的时候是暖和的,下肚以后胃模糊有炙烤之感,不过这类感受并不难受,倒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畅快:“公然是好酒。”杜康酒的酒劲很大,只一杯盘庚便已神态微醺。
枯元殿外保卫森严,殿内暗沉封闭。石门停滞了黎秋河与旁人的交换,脚腕上的锁链束缚了他的身躯,孤窗范围了他的视野,但这些都没法消磨掉他对外界的神驰。巴望去到内里的天下,巴望着自在。
鲛人从幻灭之海中出世,向来是美与纯粹的代表,是以鲛人对人间的恶与暗中一贯很灵敏。这四年里他固然与世隔断,但他也是以免除的尘凡的骚动,留住了心底的腐败。
夏芒对这个年青人很对劲:有气力又能刻苦,为人自傲而不高傲,并且还很守规律,如许的人可谓是不成多得的人才。
杜康能解闷,萱草能忘忧。被誉为“酒神”的杜康所酿的杜康酒,一壶可消万古愁。
大雨滂湃,高台外的雨淅淅沥沥的,下个不断,将谈笑声冲荡得碎在了雨幕中。
黎秋河面对如此直白的目光,只是安静地笑了笑,接着就将心机全数放在了琴上。
“灵魂净度?”那是甚么?嘉兰有些猜疑。
盘庚一边喝着酒,一边吃着烧鸡,思路不经意间飘散到了别处:也不晓得嘉兰现在如何样了,进宫已经五天了,她也差未几该来找他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