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祉温馨陪坐，听着皇后与顾元柔谈天。
她们两人你来我往地演出着，云祉面无神采，心中出现了一层层的冷意。
不过，云玄素阿谁老匹夫，如何会生出这般模样的女儿？想到比来耳目传来的动静，皇后的心不由沉了又沉。
皇后挥了挥手，表示她们退下。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皇后按了按抽痛的额角，俄然间心烦意燥，也没有了做戏的心机，淡淡地说道：“好了，顾秀士，你与裴少夫人好久未见，想必有很多话要说，本宫就不打搅你们了，退下吧。”
云祉差点节制不住本身的行动，几近要蓦地地昂首看她，但心中还是袒护不住惊涛骇浪——顾元柔为何要提起皇贵妃？莫非她也晓得些甚么？她本日召见她进宫的目标又是甚么？
顾元柔浅浅一笑，竟是带着点少女的娇憨与天真：“我在宫中无聊，喜好作画消遣。不久前画了我们一起扑蝶的场景，连陛下见了都说好呢。”
云祉笑着点头，手指却不自发地摸了摸腰间的禁步，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之色。
当然，不管偶然另有成心，皇后绝非良善之辈，云祉都要谨慎应对：“都说女肖父，男肖母，臣妇约莫是长得像家父吧。”
云祉心中一跳。
所说的统统，仿佛都是肺腑之言。
自从得知出身以后，云祉对边幅相干的话题都非常敏感，此番皇后提及，究竟是偶然之举，还是成心摸索？
云祉谨慎翼翼地把本身的手抽离出来，表示顾元柔的贴身宫女：“秀士有身孕，你们谨慎搀扶着。”
“多谢秀士体贴，臣妇统统安好。”
“罢了，我们的姐妹情分，一两个称呼也代表不了甚么。”
皇后盯着她不说话，眼神格外锋利沉着，云祉岿然不动，仿佛对这无形的刀风剑雨涓滴不知。
顾元柔似是信了，脸上的难过减了几分：“表姐没有与我生分就好。不知你结婚后过得可好？”
听她问起，皇后竟是悄悄地笑了，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她：“没想到顾秀士入宫时候尚短，对皇贵妃的事情倒是体味很多。”
云祉只感觉不寒而栗。
当初若不是裴行慎可贵松口，陛下为了出兵权，这个女人怕不是甚么将军夫人，而是后宫的四夫人了。
云玄素是外男，皇后固然见过他，但必定没细心察看过，就算暗中察看过，她身为皇后，也不成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一些不当的话。
不知顾元柔有没有听出皇后的讽刺，但云祉感觉以她展暴露来的心机，必定是听懂了的。
皇后余光瞧着她，脸上的笑容垂垂地冷了下来——就是这副模样，不但面貌像了十成十，连这清冷疏离的性子也像极了阿谁女人！
云祉一脸当真：“秀士，礼不成废。”
顾元柔有些严峻地低下头，解释道：“皇后娘娘恕罪，并非嫔妾窥测辛秘，只是嫔妾宫中有皇贵妃当年的旧人，曾偶然中见过表姐的画像，才透露了一二。”
顾元柔自夸仙颜，在这方面向来都不肯伏输，此番竟然当着皇后的面夸她更胜一筹？
顾元柔见此，眼中缓慢地闪过一抹甚么，再看云祉时，却有几分难过：“表姐到底是与我生分了。”
顾元柔的面庞愈红了。
一旁的顾元柔看着两人，眼中闪过一抹异色：“皇后娘娘，您说的这位故交，但是已故的皇贵妃？”
顾元柔一边自贬，一边阿谀，皇后似是非常受用，脸上的笑容竭诚了几分，拍了拍她的手，笑道：“真是个可儿儿，换做是我，也要多心疼上几分，更别说陛下了。”
皇后的笑容也淡了淡，道：“顾秀士知情见机，难怪陛下对你宠嬖有加。”
皇贵妃之事，她绝非是从宫人丁中得知，而是早就有预谋，晓得陛下对皇贵妃念念不忘，才用心画了她的画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