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然我不敢直视凌统的眼睛,即便我晓得,如果真正打起架来,他必定会败给我。我晓得,我是负罪于他的,而这罪孽,怕是平生都洗不脱。
也罢,或许是我多情了,偶然戏里人也会入戏太深。
我有多久没回家了?
固然前程未卜,但我晓得,只要奔向远方才气满足我的心。不管如何,逝者已矣,来者可追,人要学会向前看。
常日里吵喧华闹成了平常风景,但到了真正要与他生离死别的时候,我才发明,本来内心深处,我竟是那样脆弱,脆弱到不肯再去面对实际。
我带着醉意辩驳,如果不锋利,再精美的刀子都是成品。
倒不如此战结束后就回家吧。甚么折冲将军,甚么西陵太守,都不首要了。我只愿回到我的临江小城,过那种无忧无虑的安宁糊口。
他说,越是锋利的刀子,就越轻易折断。
在悠远的古蜀巴郡,有一座小城,名字叫做临江。
他们说我在最伤害的时候能安之若素,实在他们错了。我也是人,我也会惊骇。日日夜夜看着箭矢雨点般的飞进城里,我也手足无措。
或许现在的我也正如同那帆船,如果不挂在桅杆上,就只是一块无用的布罢了。
【跋文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