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揽住霜兰儿的胳膊,笑道:“翠娘这家酒坊,除了酒好,叫花鸡也闻名洪州哦。”她抬一抬眼,旋即叮咛老板娘:“翠娘,这是我的新朋友,可别下我面子,捡最好的菜上。账就记在方府头上。”
这时翠娘走过来,拿了一副竹板在手中拍打,跟着唱起来。小巧顿时来劲了,跟着拍子跳起舞来,她长得水灵,身材也不错,跟着拍子越跳越快,活力兴旺的脸上溢满光辉的笑容。邻桌之人纷繁击掌和着拍子,连连喝采。
霜兰儿点点头。
霜兰儿环顾四周,这里装潢并不豪华,倒也高雅,桌椅都是藤编竹制,氛围里酒香混着竹香,闻着令民气神镇静。
此中一名大汉接过银子,放在手中掂了掂,嘴边暴露不屑的笑,俄然手一扬,将她的药摊掀翻,怒骂道:“妈的,当老子是要饭的?才一两银子!看来不给你点经验,你不晓得爷是谁!”
小巧,有玉小巧,用来描述面前的女人真是再得当不过。霜兰儿风雅一笑,回道:“我叫霜兰儿,叫我兰儿就行。”
霜兰儿抬眼望了望风延雪,“我小本买卖,叶凌子不贵,夏季又用得着,以是囤了些货,既然风老板要,就都拿去吧。”说着,她翻了翻摊下存货,又道:“大部分都在家中,不如风老板跟我跑一趟。”
是小巧。霜兰儿一惊,赶紧挪开小巧的手,“你怎会在我马车上?我可要去泸州办事。”
小巧有些乏了,推一推堕入深思的霜兰儿,“我们走吧。”
彼时天气渐晚,夜色如墨,丝丝缕缕化开,映得半边天气都暗淡。
“好,那就听你的。女人真是个热情人,隔壁王伯也说你好,他长年的风湿病吃了你十天药竟好很多。你也给我来十帖吧。”
肩舆行至拐角时,小巧半个身子探出肩舆,扬手朝霜兰儿大喊,“兰儿,明天我再来找你玩――”
霜兰儿好气又好笑。
“呵,敢在我地盘上充老迈,我看你们才是活得不耐烦。明天我表情好,不跟你们计算,还不快滚!”声音清脆若黄鹂委宛歌颂,说话之人并非脱手之人,而是一名女人。
霜兰儿点点头,“晓得了,我会细心考虑的。风老板请走好。”
霜兰儿含笑道,“大婶,您这么吃药就不对了。用药分量可讲究了,差之一厘,谬以千里。还是让我帮你把下脉。”说着,她拉过中年大婶的手,细心号脉,半晌后道,“真假兼见,寒热交叉。大婶,我有张偏方,配上药算起来比你单买北柴胡等几味药材还便宜些,您要不要尝尝?”
“您慢走。”
劈面的杂耍摊一见雨停,赶紧吹锣打鼓招揽行人,不一会杂耍摊边围满了人,一名女子退场,霜兰儿瞧那女子与本身差未几年纪,眉彩飞舞,豪气勃勃,她来了兴趣,撑着药摊朝戏台张望。
彼时,新月暴露一牙,悬在树梢,漏下一缕淡淡的光。
风延雪含笑着应了声,又道:“不必这么焦急回绝我,霜老板能够渐渐考虑,迟些再给我答复,我这半个月都宿在城中天阙酒楼,去街上一问便知。你随时都能够来找我,若我不在,叮咛店小二留句话便行。我看霜老板虽为女子,胸中雄略不亚于男人,只怕不是戋戋小谋生能困住你的。请再细心考虑一下。”
霜兰儿扶着小巧走了一段路,此时方府保护派了肩舆来接,霜兰儿将小巧扶上马车,目送着小巧远去。
“偏方?管用不?”中年大婶倒有些踌躇。
好不轻易送走风延雪,霜兰儿俄然有种被骗被骗的感受,他将这么大摊买卖全丢给她,想活活累死她。她不善于谈买卖,他赶鸭子上架让她去泸州,万般无法,她只能硬着头皮去。她草草清算了些随身物什,登上风延雪走前替她租好的马车。刚上马车,她俄然瞧见马车里窝着一个黑影,吓了一大跳,刚要喊出声,那黑影缓慢伸手捂住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