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吗?”霜兰儿似不敢信赖,又问:“风老板是如何探听到的呢?”
外边停了一会儿的雨又下了起来。
“哦。”霜兰儿应了一声,月租一百两,这代价……还真是不便宜!
风延雪思考了下,摆手道:“不迟误霜老板做买卖,我并不急,明日再来取。代价嘛,一两银子八钱,如何?”
“妈的,是谁在前面暗害老子!”大汉痛极怒极,正要回身看何人如此大胆,竟敢打他,不想刚回身便被一名黑衣男人一脚踢飞。与此同时,另一名大汉也被黑衣男人一拳揍得躺在地上直哼哼。
霜兰儿瞧得正努力,一时倒没重视有买卖上门。
风延雪微微一笑,望着霜兰儿的眸中俄然掠过一缕欣然若失,却缓慢隐去。上前帮霜兰儿提起一袋药材,他道:“你这摆摊位置普通,虽有人流,毕竟只是小本买卖。自古以来,铺位分金角银边。我在贩子西口转角有间铺子,交给洪州部下打理,本来做外相买卖,运营不算好。我筹办腾出来给你用。”
月色腐败,星斗闪亮如钻。车内一盏小风灯幽幽亮着,照上小巧乌黑肌肤,一抹淡红衬得她面若桃花。霜兰儿重视到小巧胸前挂着一个奇特的物什,青铜制成,刻着镂空斑纹,似好久前东西了,又似曾几次被人摩挲,青铜磨得程亮,在风灯晖映下闪闪发光。
将爹爹接来洪州?她需求买间宅子,现在住的处所是租的。爹爹的病也需求治,药材那么贵……
明天终究做成一笔买卖,霜兰儿悄悄吁了口气,伏在摊前坐了会,顺手捡了片阿胶膏在口中嚼着。阿胶膏有补血益气的感化,她整日忙买卖,经常顾不上调度本身产后的身子,就这么随便吃上几片。
到了下午,霜兰儿又零散卖了些药材,雨倒是停了,街上人也垂垂多起来。
说来也怪,方进益领养小巧那年,祥龙国遭遇大旱,地里棉花颗粒无收,适逢方进益手中压了一多量陈年棉花,本来只能作亏损,哪知成了香饽饽,发一大笔横财,印证了算命之人的话。今后,方府高低全都像捧着明珠似的捧着小巧,要甚么给甚么,爱如何折腾就如何折腾。小巧平时总爱上街瞎玩,方府还特地派了保护跟从。
霜兰儿含笑道,“大婶,您这么吃药就不对了。用药分量可讲究了,差之一厘,谬以千里。还是让我帮你把下脉。”说着,她拉过中年大婶的手,细心号脉,半晌后道,“真假兼见,寒热交叉。大婶,我有张偏方,配上药算起来比你单买北柴胡等几味药材还便宜些,您要不要尝尝?”
刚才小巧与她扯了一大堆,她已略略晓得小巧的来源。经历真是传奇,小巧小时候是个弃婴,被美意的杂耍班老板捡归去,老板只要儿子,将小巧当女儿养着。小巧幼时跟着师兄师姐们学杂耍,学艺虽不精,倒也能勉强登台。到十多岁时,小巧的好运来了。杂耍班走戏来到敷裕的洪州城,筹办在这演一个月。此时洪州城富贾方进益偶尔瞧见小巧,非常爱好,非方法回产业女儿。杂耍班老板虽不舍,最后还是割爱了。
霜兰儿环顾四周,这里装潢并不豪华,倒也高雅,桌椅都是藤编竹制,氛围里酒香混着竹香,闻着令民气神镇静。
自从与小巧交上朋友,霜兰儿的药摊再没人挑衅惹事,她待人诚信热情,买卖日渐红火,小巧经常找她谈天,垂垂两人更加交心。厚交后才知,小巧竟与本身同岁,按事理,小巧早该嫁人生子,可小巧恰好不嫁,说没看得上眼的男人。上方府提亲的人快将门槛踩断了,比来方老爷子终究按耐不住,放出话来,不管小巧同意与否,要给小巧绣球招亲。绣球一抛,嫁也得嫁,不嫁也得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