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兰儿微微失神,隔得近,他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脸侧,暖暖的,痒痒的。他身上的男人气味非常好闻,那种味道,淡淡的香,似有无穷张力,能将你紧紧抓住。
龙腾又放开另一张宣纸,此次画的是翠鸟鸣春。接着是梅花独绽,牡丹斗丽,青竹傲骨……
“我全要了。”
画铺老板懊丧道:“起码得给两百两,两百两我都亏蚀,哎。”
她下笔用力,仿佛将每一字都刻在纸上。方才龙腾的话令她心中荡漾难平,就算她想为本身活,另有何意义?她一无统统,唯至心期盼爹爹安然。她只想攒钱在洪州买间宅子,今后接爹爹来住。
八幅画一抢而空,最后一幅画画铺老板死都不肯卖了,递给龙腾一百五十两银子,他堕泪感激道:“谢公子令小店起死复生,这最后一幅画,我要裱起来作镇店之宝。多谢公子大恩。”
龙腾眼快,一把将霜兰儿拽回。她柔嫩的身子猝不及防撞上他暖和的胸膛,她的身上披收回令人迷乱的气味。他脑中一热,头一低,狠狠吻住她。
展袖,他蘸了赭石,勾画出大抵表面,然后用泥金细细弥补,霜兰儿在旁瞧着,垂垂屏息静气,一味瞧着他安闲作画。
“霜霜――”龙腾没想到,好好的莲花灯竟会俄然起火,他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,只觉本身亦跟着她一起颤抖。
龙腾左手文雅地放开宣纸,右手执起狼毫笔,开端作画,笔尖轻如燕点,偶尔用力一掷,则是恰到好处装点静景。他低首,长发垂在身侧,似两段墨色宫绦,轻灵超脱。他的手势挥洒自如,笔锋在宣纸上层层掠过,又勾画出远处叠影。
霜兰儿实在对这些东西没太大兴趣,她心不在焉,顺手拿起一支掐金丝胡蝶簪,看了看又放下,又拿起另一支红珊瑚步摇,又看了看,再放下。手中虽掂弄着珠钗,心机又飘远。
他却出声禁止,“霜霜,别动。”
她低首望去,画中女子逼真逼真,领口微微立起,连领口绣着的秋菊都栩栩如生。发髻如云,斜簪一支翡翠簪,色彩绿得似能滴水。肌肤如朝霞映雪,眸里光芒如月射寒江,微抿的唇,有些孤傲,略扬的眉,带着一丝倔强。
龙腾炽热的唇一起移至霜兰儿耳侧,声音轻柔似恋人间的私语,“霜霜,我不忍你辛苦。你该对本身好点,别担忧,等下我帮你把银子赚返来,霜霜……”他松开手,她却像是醉了般,勾住他的脖颈,紧紧贴在他怀中。焰火明暗交叉,他低低一笑,又开端逗她:“霜霜,是不是忍不住?要不要就近找间堆栈?”
“是谁的莲花灯?”
霜兰儿微愣,道:“我不喜好这些东西。”
画铺老板无法,只得捧来宣纸。归正颜料也被面前这位公子翻开了,别无他法,只能看看这位公子有何高招。
画铺老板尚未开口,霜兰儿抢先道:“对不起,老板。他前一阵摔坏了,脑筋不太清楚,您就当他没说,感谢。”说罢,她从速拉着龙腾往外跑。开甚么打趣,她已经丧失了二十五两。如果陪着这个纨绔后辈在这瞎折腾,丧失两百两银子,她本年买卖就白做了。
“轰”一声,霜兰儿只觉脑中突然炸裂,脸一起红至耳根。天啊,她刚才都胡说些甚么,真是被他气胡涂了。她实在是指龙腾夜夜兼并她的床,害她只能打地铺睡觉。但是,围观这些人恐怕不这么想。
他委曲道:“霜霜,你还在气刚才那一吻?我是替你得救嘛,再说了……”
那一刻,她怅惘了。
画铺老板起先一愣,旋即一喜,最后眸中一黯,摆摆手道:“公子拿我寻高兴?我卖了两月,两百两都卖不掉,你想卖五百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