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一众青楼女子拥着昏倒的翠竹哄散,龙腾回身入内,配房的门紧紧关上。
“秋庭澜,哎,好有诗意的名字……就是很难和威风八面的将军联络起来……”
适逢官邸总管方迁出来相迎。
这是如何令人血脉贲张的气象啊。她只着肚兜,颈线美好,胸前饱满凸起,双臂如玉藕,细腰若酒坛小小翁口,不敷一握。再往下,双腿莹白均匀……他见过无数美女,也不得不赞叹,这霜兰儿即便貌无盐,仅凭身材也足以令男人猖獗。这时,他脑中窜起一个动机,若霜兰儿随便嫁了人,真是暴殄天物。换了他,没准也会像瑞王那样去做杀人满门,夺人之妻的事。
龙腾!秋庭澜和龙腾,他们两个怎会在一起?还约了她前来。
霜兰儿胡乱点头,她才没有非分之想。她真不懂龙腾是如何想的,说她是疯子,将她打入大牢,想要侵犯本身又俄然停下,现在又将她收作丫环。他时而玩世不恭地笑,偶然又暴露高深莫测的神采,让人看不懂,好似烟波浩大的大海,时而风平浪静,时而波澜澎湃,不知下一刻会产生甚么。
“咦,看不出来你一个女子还是里手嘛。来来来,坐下陪我玩。一小我无聊死了。”龙腾双目晶亮闪动,镇静地将一根尖草放入霜兰儿手心,将她拉至身边。
霜兰儿听到瑞王府走水一事,眉心跳了跳,看来三司跟龙腾是死仇家。如果三司是瑞王的人,她可不成以据此猜想,龙腾和瑞王之间也有过节?想到这,她瞟了龙腾一眼。
“让你出去就出去,哪那么多废话!快点出去帮本官扇扇子。”
霜兰儿不悦地皱眉。这纨绔后辈当真好色,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。她端起药碗,凑至唇边,药的成分公然是退烧药,这个纨绔后辈并没有要侵犯她。缓缓咽下两口,她答复他之前的题目:“我是内热引发高烧,常常王府太医给我开药,我都会悄悄服下些热性药草,与寒药药效相抵。故以高烧不退。”
给他甚么好处?霜兰儿愣住。
龙腾百无聊赖,一手撑住下巴,长长叹了口气,“天下冤案何其多。有句话叫甚么来着……哦,对了,‘彼苍有眼’,既然彼苍会管好官方痛苦,为甚么要我去管?还劳心费心的,华侈时候。”
日光狠恶,照得空中好似蒸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。
龙腾喉结悄悄转动,一步高出至霜兰儿面前,俯下身去。
龙腾抬脚踢了踢欧阳书办,声音不耐道:“哎,大哭小叫甚么。死了就死了呗。”
龙腾退后一步,面上还是是玩世不恭的笑意,仿佛任何委曲、性命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。他微微握拳,血书在他手中刹时化作粉末。松开手掌,他文雅地掸了掸灰,淡淡道:“此女赤足披发,行动疯颠,定是神态不清。来人!将这疯子收监,待本官细审。”
龙腾谛视着霜兰儿倔强的侧颜,长发如锻,愈发衬得她肤若映雪,一张脸如荷瓣一样娇小可儿。她高烧未退,双颊红得非常,像是两抹素净的浓云。说真的,她的侧影很美。弯眉上扬,有着坚固的弧度。睫毛长而曲折,悄悄眨动间透着灵气。很难设想如许灵动的女子竟出自小门小户。
祥龙国国盛则民风渐散,宦海民坊都风行这个。有很多人是以荒废政务,更有人以赌此胜负为乐,日夜沉迷。想不到这上阳府尹龙腾也有此癖好,明白日不忙政务,竟在后堂斗蛐蛐为乐。
丝丝细雨打在脸上,遣散了白日的闷热。青石板路很快便被雨浸湿,脚踏上去收回清脆的响声。街两旁,翠色的柳条在轻风中轻摇,掩映着两旁的铺子,像是一副昏黄的水墨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