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固然未曾在高家住过量久，却对这些宗亲了如指掌，让人佩服。”
“这倒是有几分王府世子的风采了。”天子笑称。
晏衡心下格登，忙道：“臣还小，春秋未够，何况，才拜了在夫子门下读书，不敢三心二意，便是不考科举，总也得学出几篇拿得脱手的文章，方不负夫子一番心血。
李存睿称是，天子太子都起家送了几步。
“那我外祖母有追封么？”李南风问。
沈侧妃收下来，俞嬷嬷是个欢愉人，本来就在二太太宁氏面前的，陪着天南地北说了几句话，也没多耽，就走了。
太子看了她一眼，拿了几颗果子喂给小鹿，说道：“永王府挺承平，你永王娘舅上个月又得了个小女儿，小娘舅被封为怡郡王，姨母锦阳郡主暮年嫁给了嘉兴本地的刘家，郡马是读书人，记得现在是在盐课。”
与永王继妃这么庞大的后代群体比较起来，没有同胞兄弟的李夫人看起来的确是势弱了些。
李存睿无法笑道：“阿敏也是一片严母之心。”
继妃职位跟正妃是有天壤之别的，平妻甚么的只是商贾人家的说法，稍有些身份的人家都把嫡庶看得极严格，更别说贵爵之家，光是一个诰命就不成能做到绝对公允了。
天子轻嘶了一声，看向李存睿。李存睿也刮目相看，冲晏衡上高低下打量起来。
李南风还敢说反面蔼？何况也的确没甚么弊端可挑的。
李存睿笑应：“孺子可教。”
李南风拽回袖子，懒得理他。
幸亏全部永王府加起来都还不如李存睿气力刁悍，这类靠荫封的皇室，极少能养出受宫里信赖正视，又具真才实学的后辈，常常过个几代以后就式微了，反倒是为国效过力的贤臣良将能留芳百世。
天子与李存睿刚吃完茶，看着三个少年男女自夕阳里走进，便忍不住浅笑道：“细看看，我大宁已是才俊辈出啊。”
“这固然不是必修功课，但我撤除读书，也没别的事情，太师是朝中股肱，又是我的姑父，别人我或许记不清，但你们家这层我还是要体味清楚的。”
李存睿想了一下，走返来，深深望着他俩道：“你们俩如果能好好相处，那当然最好了。不过这事儿得蓝姐儿也承诺才成。”
“再者也怕越礼入营，坏了军中端方。父亲未报名，约莫是但愿臣能踏结结实一步步来。”
晏衡沉气，靠近她道：“我晓得永王府的事。”
“你们俩嘀嘀咕咕说甚么呢？”李存睿留步回身。
天子又瞥见了晏衡，就问他：“传闻你字写的有长进了，你想考科举不想？”
“当然。按例高家有封赐的，一概诰封原配，原配不在的，也会追封。现在的永王太妃，实则是继妃。”
晏衡随在李存睿背后出了宫后，即扯了扯火线李南风袖子，使了个眼色。
“噢，李叔叔，我诚恳想请李南风上我府里教我写字，请您允准。”晏衡张口便道。
太子说着，看到走过来了的晏衡，又说道：“上东宫吃茶去吧。”
夜间却又有曦日堂那边的俞嬷嬷送了些活螃蟹过来，说是靖王妃收到的礼，吃不完，便各房里都分一些。
李南风不想去了，但乾清宫还是得去。
最后道：“劝和就不必了，你们今后也是要在京长住的，我们娘们儿之间吃吃茶唠唠家常，姑母这里随时欢迎你。”
有了这么一遭，沈侧妃便觉胸中郁气散了些，是有过怨结又如何？起码人家连口吃的还能惦记取他们呢！
天子敛色：“先前说的那事，你转头让李济善进宫一趟，朕再劈面交代他一番。”
天子也笑：“你倒是想得开。”略想，又问：“你父亲递上来的天罡营的名册里，如何没有你的名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