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瑜双手接过,细看后忍不住凝神:“女人太故意!竟是竹心庵的笔!”
李南风跟李舒对视了一眼,就往何瑜看去,何瑜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,浅笑道:“女人们来还不久,没得及去奉告,可巧你就来了。大姐姐在做甚么?如何没也过来坐坐?”
“女人们的身子,比起我们家几口吃的可要矜贵多了不是?”
何瑜浑若未觉,与姚韵之笑道:“还是我们韵女人想的殷勤。只是这大风天的,女人们令媛之躯,那里让风里走动?
姚韵之十五六岁的年纪,面庞长得跟裴氏有六七分类似,打扮倒是得体,要不是一双眼睛间距稍嫌窄了点,走出去也是个颇养眼的标致女人。
这女人语气中肯,神态也是和蔼的,就是姿势看来恐怕别人不晓得她才是仆人似的。
李舒尝了一口桃脯,笑道:“这可不得了,酥香弹牙,技术好得很,转头得找个时候过来偷师了。”
“瑜姐儿平日往我们那边去的少,方才接待不周,南风女人你别见怪。”
承诺去,那也太跌份了,她这可不就是明摆着要下她的脸面?
何瑜好轻易压平了姚韵之的气势,听李南风又恰好提到笔的事,只觉这个小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何瑜立时起家:“是我们家韵女人,想来是传闻二位女人在此而过来的。”
李南风知她一拳打进了棉花里,这是不知该如何驳何瑜的理儿了!
何瑜颌首,把人请出去。
李南风展颜:“你公然识货。”
何瑜点头,当下就拿纸过来,把笔尖润开,沾墨写字。
“三蜜斯可别笑话我了,你们不介怀我班门弄斧才好。这京师,谁又不晓得你们才是真风雅呢?”
李舒就近,瞥见她这笔字,锋芒微露,落笔成书,非常有些功底。便看向李南风。
李南风没动声色,等她写完了才拿着纸在手里细看。
李南风和李舒站起来,行过平辈礼,复坐下,姚韵之坐在了何瑜旁侧,视野恰好对向李南风,年纪稍长的她看起来很有几分大人范儿:“女人们来访,我都不晓得,方才还是去给祖母存候才听到动静。
她想起来,跟疏夏接了笔,递上去道:“上回得了女人的东西,就想着得回点儿甚么才好,猜想你既擅作胭脂,定然也爱写写画画。我带了两枝笔,给你平常用。”
她问:“何女人平时都做些甚么?”
李南风道:“那要不要写写看?”
“我院子离这儿不远,又和缓,我早让人备了暖身茶另有点心,另有前儿皇上赏的一篮子柿子,不如女人们都去我那边坐吧?”
正要看她们姐妹到底是何景象呢,闻言便把纸放下来:“既然是府上的女人,那就请进吧,我年纪小,熟谙的人未几,恰好多靠近靠近。”
看这其乐融融的模样,要不是李南风信赖晏衡部下不会有弱兵,定要思疑是不是她们反面的动静有误了。
姚韵之也笑看了何瑜一眼,说道:“二位女人锦衣玉食,甚么好物儿没吃过,这些便宜的粗食也敢拿出来待客,转头女人们归去只怕要笑话我们国公府寒酸了。
李舒笑道:“姚女人客气,瑜女人拿她便宜的果脯接待我们,我们都很喜好。我们来串个门,也不图甚么,大师坐着说说话就挺好。”
李南风看她谈笑自如,并不如设想中寄人篱下的孤女那般愁闷勉强,想来宋国公佳耦是真疼她。
姚韵之这话普通人也不太好答复,不去,这话听着也还在理,总不能明摆着人家有好接待,还拦着不让去?也显得吝啬了。
她道:“听你女人说的,去拿吧。”又瞪她一眼:“细心点,别弄洒了。”
但李南风却感觉还差了那么点意义,毕竟有个大要工夫做的也一点都不输人的谢莹在前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