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砚冷酷的神采终究有了两分情感,“她仿佛不大同意这门婚事儿,只要她不点头,外祖父哪怕拖着你们的婚事儿,也不会硬逼她的。”
“我偏喝。”
顾轻衍淡笑,“她若嫁的人是我,天然能容得下。”
老管家赶紧带路。
她如何,我说了算。
顾轻衍瞧着她,小女人聪明透辟,一点就透,大是大非面前,有气愤却无痛恨。明白安家既是忠臣良将,就做忠臣良将该做的,哪怕忠魂埋骨,满门只剩她一人。
“这就是皇权,陛下也不易。”
唯独一幅不是军事的画作,笔法稚嫩,像是出自幼儿之手,画了一幅绝壁孤雁。未有落款。
“是当年外祖父进京时特地带回安家老宅来的,外祖父说这是镇宅之宝。”楚砚坐下身,“幼儿拙略之作,本难登风雅之堂,但外祖父甚是器重此画作。安家老宅今后再存在多少年,这副画作就会跟着一起存在多少年。”
楚砚出去时,见顾轻衍在看那幅画作,他也瞧了一眼,“传闻这幅画作是出自小表妹之手,她画这幅画作那年八岁半,玉雪岭之战后半年。”
顾轻衍听罢深思半晌,点了点头,“好,此事我来措置。”
“为何分歧意?”顾轻衍笑笑,“天下女子,多大同小异,独一个安华锦分歧。七殿下何必摧折了她的分歧?更何况,以她的性子,也一定摧折得了。”
对于安华锦的脾气来讲,没有与人打起来,就是人相处的极好了。
不,你说了不太算。
楚砚听闻竹影的禀告,微微深思,“这么说,她当真与顾轻衍相处的不错了?”
顾轻衍点头,没有谁比他更晓得要安华锦点头有多难。
顾轻衍接过药方剂,看了两眼,“这是?”
楚砚挑眉,“你同意?”
安华锦哼了一声,将一碗热茶喝尽,将杯子一推,诘责,“《美人图》是如何回事儿?别奉告我你真看上我了?”
竹影点头,“小郡主与顾七公子没有打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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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轻衍看着她一人一骑如风普通远去,鲜衣怒马,与京中的统统闺阁女子都分歧,张扬新鲜,明丽飞扬,他渐渐地落下帘幕,揉揉额头,哑然发笑。
安华锦一刹时泄了统统的气愤和力量,她不是三岁小孩,不知江山皇权重担,皇姑母当初不比爷爷、大皇子病的光阴短,就连陛下传闻也病了一个月。
他目光暖和,“这水是出门前放在暖壶里的,凉凉再喝。”
她端起茶盏,捧在手里,渐渐地喝了一口,嫌弃,“这茶水真烫。”
她说完,翻开帘子,回身下了马车。
顾轻衍站在那幅《绝壁孤雁图》面前,覆手而立,看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