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十万金,也就是六百万两白银。”安华锦啧啧地说,“一个大昭寺,比全部南阳都有钱啊陛下。我爷爷这些年为军饷都愁白了头,特别是客岁南阳受了天灾,收成不好,本年的军饷更是吃紧,勒紧裤腰带怕都不敷兵士吃的。我进京前,我爷爷把我叫到跟前,千丁宁万叮嘱,让我千万别跟陛下提军饷的事儿,这些年,各地频繁受灾,国库也不充盈。我那天见了陛下,便没敢提。没想到,明天大昭寺的方丈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欣喜,我就想着,得从速进宫奉告陛下这个好动静。”
“早做筹办,也不至于真来时,被打个措手不及。”顾轻衍感喟,“毕竟,南阳王老了,且身材不好。南阳军本就无强将,如果再无军饷,怕是一旦敌兵来犯,结果不堪假想。”
“陛下,大昭寺的方丈捐募军饷这不是功德儿吗?”安华锦佯装奇特地问,“您如何愁眉苦脸呢?”
安华锦适时地开口,“陛下,我本日去大昭寺,固然有人关键我,但也有所收成。”
安华锦看着天子思疑的面色,不平气地说,“陛下是在藐视我吗?我自小但是在军中长大。我父兄会的,我都会,我爷爷手把手教我的,不能因为我是女儿家,您就看不起。”
天子一时候哑声。
安华锦感喟,“您朝事繁忙,爷爷如何会跟您说她的小孙女每天被人害呢?”
可惜,毕竟是个女儿家。
安华锦从小到大,的确碰到很多暗害之事,对于暗害,她如家常便饭。
又是南齐与南梁!
是啊,惨胜,两个字足以申明当年的惨烈。
顾轻衍声音不轻不重地提示,“陛下,臣感觉,大昭寺方丈既然在此时捐募军饷给南阳军,想必高僧得道,窥得了甚么天机。毕竟玉雪岭一战以后八年了,就算南齐与南梁兵马来犯,也不奇特。八年充足规复活息了。”
还是要依托南阳军!
她……如何就不是男儿呢!
“没弄错,方丈亲口说的。”安华锦当即说,“削发人不打诳语,方丈就算乱来我,总不敢乱来陛下吧?”
天子面色一僵。
天子想想也是,转眸看向一旁见了礼后一向没说话的顾轻衍,“怀安,你聪明非常,又一向陪在小安儿身边,此事可否能猜出何人所为?”
天子认识到本身有点儿失态了,压下惊奇,稳了稳心神,想着三百万两白银送去南阳军,会有甚么结果?南阳军会不会一下子吃撑了?
顾轻衍笑了笑,“陛下是犯愁南齐和南梁兵马来犯,何人抵挡?”
天子内心“格登”一声,顿时顺着顾轻衍的话想了想,感觉很有能够,本日楚砚与他提起南齐和南梁后,他便也感觉不是没能够,南齐和南梁一向野心勃勃,看上了大楚的地广物博,江南的水米稻谷,织锦茶叶,淮河盐道等,一向想要侵犯大楚。现在再卷土重来,那何人抵挡?
若她是男儿,没了他父兄,她年纪尚小,也没有那么多心机,倒是一个代替南阳王的好担当人,他也不必对一个小少年防备过量。
“南阳军无强将。军饷的题目处理了,但另有将领的题目。”顾轻衍看着她,“总不能老王爷上疆场。”
“你?”天子脱口思疑。
天子:“……”
“天然是南阳军啊!”安华锦道。
“哦?甚么收成?”天子问。
天子一愣。
天子一口冷气几乎吞不下去,大怒地说,“南齐与南梁当年惨败,这些年竟然还贼心不死吗?”
连顾轻衍也猜想是南齐与南梁!
他瞧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女人,一脸的义正言辞,的确很有军将的风骨,若非面貌太清丽,身材太纤细,他几近都真觉得她是一个军中将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