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中玉紧赶慢赶,终究在落锁的前一刻进了王府东角门。饶是如此,看门的婆子也老迈不欢畅,“真没见过你这么心野的小子,溜溜玩了一天赋回。虽说戌时中闭门,可若不是你,天擦黑儿时老娘就没事了。这么爱待在内里,哪天让范大管事直接打出去,大师平静……”
石中玉三度婉拒。
因而,她大呼起来。
“怕?!我除了娘舅,谁也不怕。”范通一撇嘴,“再说,他们能闹到那里去?凡夫人只信您的话。王爷?那就是个甩手大掌柜,哪管过府内的事。”
“你这点心机,是人就能看出来,只要别被你那凶婆娘发明就行。传闻,你在墨色胭脂阁另有个小倌相好?姿色可入眼?”
魏锁望着封闭的门,和那被小巧纱拢住的烛火,阴阴地笑,“石中玉啊石中玉,倘若你是夏世雄的人,这回就好好打打那老阉狗的脸。若你不是,就自认不利吧。”
“阿谁石中玉……”
“说得也是。”魏锁发笑,“上位者,才不管低下产生甚么事,只要不闹乱子就好。但是你不要健忘,我是内院管家,另有个外院管家孙福珩。他是王爷的人,跟凡夫不是一条心。你又是直属他部下……”
“不然你跟我回家住一夜呗。”屈忽昀热忱聘请。不过石中玉只要一想到他那老娘,就点头回绝。
石中玉吓坏了。
所谓做贼心虚,她声音大点,指不定就吓跑这混蛋了。如果不可,如果能被前院的人听到动静,跑出来看看也能解了围。
范通腾地站起,端起面前的酒杯,仰脖子灌出来,“您真是我的亲娘舅!天晚了,外甥就不迟误您歇着,先行辞职。”说完,他脚步不稳的闯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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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通奉承一笑,“娘舅放心,我往死里折腾她呢。不过这小子有几分本领,竟然硬熬了下来。明天发月钱时,我只了他五文,他一脑门子火,可也没敢发作。”
“明天早晨就你一小我,怕不怕?”牛蛮粗中有细。
三人承诺,相互又叮嘱了一回,各自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