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出宫到金府,再到和家,如此一来一回,邻近傍晚时分远簪方才得以回到景仁宫。
金溶月压抑着内心翻滚的肝火,又听嘉贵妃说了些无关紧急的话,退下之时脸上已有些不大能够挂得住。
“但说来也巧。”嘉贵妃笑了笑,道:“你派人在宫外药堂里如此留意着,永瑆这孩子却在宫里头上起心来了,人在团河行宫里忙活,却还不忘派人去御病院探听,竟将药局里统统的冰茸都命人送回了金府去,你说巧是不巧?”
说到底冯霁雯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急的外人罢了,姑母究竟为何要如此帮她?
她只能生硬地回以一笑。
嘉贵妃点了点头,道:“和家兄弟二人皆在此次救驾中有功,和琳如果出了事,朝廷脸上也无光。”
“……姑母有所不知。”金溶月在心底构造了一番说辞,尽量安静而天然地说道:“姑母所提及的这味名叫冰茸的药材,乃是大哥自落水以后,大夫所开出的新药方中必不成少的一味药引。而是以药常日里不甚好找,可遇而不成求,月儿听母亲提起过一次以后,便对此药上了心,故才命人在城中药堂中多加留意了些。”
现在竟还动用了她暮年给永瑆培植的暗卫。
却听嘉贵妃道:“你身边少不得人服侍,就让远簪去一趟金府传话儿吧。”
一次又一次竹篮打水,换作是谁,只怕都没有这么好的耐烦。
金溶月微微抓紧了手指,也拿有几分不测的口气说道:“……之前在十一阿哥面前刚巧也提及过一两句,却不知十一阿哥竟是给记下来了。”
这回不待她再开口,金溶月便道:“既然和家也急需此药,那月儿马上便让丫环出宫回府一趟,让家中下人送些去和家应眼下之急。”
“已解燃眉之急?”她皱紧了眉头问。
嘉贵妃似也偶然在这个话题上多做逗留。
而连姓名都不肯流露,岂会再亲身上门看望。
和大人就粗来啦,摸摸头别焦急(这才几章没出来啊喂(未完待续。)
还不知是从甚么时候开端的事情。
金溶月本筹办退下的行动一僵,却也只能再应上一声“是”。
说甚么她身边少不得人服侍,清楚是打着让远簪亲去,借此来向和家施恩罢了!
“还是孩子心性。”见金溶月的身影消逝在帘栊后,嘉贵妃微微动了动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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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在她面前如此隐晦的提及,却让人过于猜不透其企图安在。
有说这些话的时候,早可将仆人身份言了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