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抓她做甚么!”孙氏也被狠狠吓了一跳,有些反应不过来,道:“她偷了孩子私逃,我们还没来得及去衙门报案呢……如何反倒有官差上我们家里头抓人来了?”
她宠嬖宗子汪隽如命,乃是汪家高低皆知之事,之前汪黎隽活着的时候,她尚且感觉这个长孙可有可无,可儿子一走,竟是越瞧这孩子越有儿子幼时的影子,若非是有此支撑的话,只怕她是难扛过这场丧子之痛。
汪士英佳耦急怒交集,即使是遣了大半家仆外出寻人,却还是没法安睡。
“你一味地哭又有何用?不过是添乱罢了!”汪士英斥责了一句。
他带人赶至前院之时,果见前院中站满了腰间持刀的官差,站在最前头一排的手落第着火把,将整座前院都映得通亮。
“我虽不知此事真假,可静姨娘为逃犯一事阖府高低倒是无人晓得!纵真有此事,也必是此女决计坦白,才使我等一向被蒙在鼓中……她被抬入汪家之前,户籍乃是商贾之女,名唤秦静啊!”
并差了人在城中各处医馆探听扣问,可有善于医治此症之人,纵是有根据的官方土方剂也需求探听清楚带返来。
说着就招来了贴身的仆人,声音焦心肠叮咛了一番。
但是刚自椅上起家之时,却见有仆人急仓促地跑进了堂中来,神采看起来非常地焦急严峻。
“说是……说是抓静姨娘来了!”
“此人本名唤纪春玲,两年前被媒婆卖入英廉府为婢,改名为貂蝉,客岁七月里因犯下罪过而被收押天牢,于十月尾在被发配途中私逃,是为衙门所通缉的逃犯——”语毕,自袖中取出了一幅画像来,在汪士英面前展开悬起道:“如果这两个名字汪大人都未曾听闻的话,那么这画上之人,总该是认得的吧?”
他同冯英廉的表情别无二致,乃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活了大半辈子,脾气沉稳的冯英廉此际竟全无了沉着可言,眼神不住翻涌着,声音亦是浮动得短长,道:“新月儿幼时身子不好,误食花生以后尚且能救得返来,现在莫非就没有体例可想了吗?可有多请几位大夫来看?宫中的薛太医与我有几分友情,我这便让人请其前来——”
“那你说要如何办!找了这么久也无半点线索消息,那贱人房中值钱的东西又全给带走了,显是见隽儿不在了,起了异心的!她若此时已将庆儿带出了城去,就凭我们的才气,又有几分但愿还能找得返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