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再深查下去,必能查出更多蛛丝马迹来。”丁子昱与冯霁雯扣问道:“依太太之见,接下来要如何措置此事?”
他就晓得,本身既逃不过大哥的一双眼睛,也一样逃不过大嫂的这双。
“真相是瞒着洛家五叔的,谎称阿桂大人身材不适。”和琳替半夏郝然一笑。
和琳神采古怪,欲言又止。
二人接踵落座下来,冯霁雯方才问道:“先生本日过来,但是之前托先生所查之事有端倪了?”
和琳听得一愣。
然小小年纪便心胸悬壶济世之心,接人待物如此一视同仁,又不为世俗端方所束缚,这份纯粹仁慈的医者情怀,实为可贵。
“那彦成公子极不轻易才承诺了同去,但也只是帮着瞒一瞒洛家五叔罢了,约是待洛家五叔一走,他便是要折返回京的。”和琳申明道。
这语气,这神采,的确是同大哥如出一辙啊……
一个半夏,一个韶九,这俩孩子皆两眼空空不谈,眼下竟还搁一块儿演起戏来了,如果俩家的长辈晓得了二人会是这般相处,不知会是如何的反应。
“太太。”
丁子昱点头,向来儒雅的人脸上也模糊有几分不齿之意,道:“正如太太所猜想的不异,这两日我与钱兄出门外访,借着伊江阿公子之前供应的线索,公然查出了诸多不对之处来。”
末端又问道:“不知大嫂可有甚么东西要捎带给大哥的?”
“太太,丁先生来了。”
他晓得嫂子好说话,但是这究竟算不算同意啊?
他起家见礼。
一旁的秦嫫瞧得有些忧愁。
“实话与嫂子说吧,你为何要去云南?”
既是阿桂大人‘身材抱恙’,洛轩多数是会向阿桂府求证的,半夏若想办成此事,起码要将韶九‘拉拢’了才行。
冯霁雯了然笑了笑。
虽知太太此举亦非真正意义上的‘助报酬乐’,但一样身为读书人的他,深知这些迫于权势而无处诉屈的豪门后辈们的不易之处,眼下能有此机遇正名,于他们而言,无疑要比任何东西来得都更加令人奋发。
秦嫫见问不出甚么来,心下无法,却也无计可施,唯有旁敲侧击地安慰了冯霁雯几句。
实则倒是要被他带去的东西早早都已备好了,她提早筹办多日,半点疏漏之处也无。
冯霁雯感觉这底子没法儿说,又恐秦嫫跟着操心,只要拿一句‘统统都好’来死撑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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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挑一两本性子烈些的,与他们道,只要他们敢出面作证,和家与英廉府便是他们的后盾。”首要的便是消弭他们的后顾之忧,此乃成事的前提。
阿桂大人与洛家有恩,加上两家又模糊怀有让小辈结好之意,此番前去云南为‘阿桂大人’诊病,无疑是道理当中的事情。
“那此番半夏前去云南,那彦成公子可同去?”冯霁雯问道。
他很想再往下编下去,可偏生太有自知之明,晓得本身没有扯谎的天禀,说得越多只怕缝隙也就越多。
“但是……”
和琳走了以后,主仆几人回到棠院中,秦嫫便隐晦地问起了冯霁雯,在伉俪干系这方面是否呈现了甚么题目。
“你大哥临行前曾交代过,让你在官学中放心读书学艺,等他返来。”冯霁雯道:“可你若执意要出门,我亦拦你不住,只是有一点——你须得颠末你大哥的同意方可。”
出门长见地是假,放心不下半夏才是真。
丁子昱听罢毫无犹疑地点头。
和琳闻言恍然过来,道:“前几日先走小道儿,我们人少,倒也便利费事。”
见他一脸难色,冯霁雯笑了一声。
而眼下冯霁雯方算在真正听明白和琳的意义了。
……
“先将丁先生请去外厅吧,我略清算一番便畴昔。”冯霁雯说话间,已起了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