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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后,冯霁雯稍作清算一番,便不做担搁地往前厅去了。
“奴婢也觉着有些不对。”小仙亦在一旁轻声说道:“金家……不是才刚办罢一场丧事吗?”
见她不甚放在心上的模样,秦嫫反而放心了多少。
“开初也道不肯去,可依我看,他这回是特地等着刘家人来请的。”冯舒志面无神采地吐槽道:“若真不肯去,同平常一样不见便是了,可本日却没让人拦着刘公子往书堂来,还说了那样一番看似回绝却又留给别人持续劝说的话,清楚是欲拒还迎嘛。”
一页书还未翻过,就传闻冯舒志过来了。
“另有福三公子也来了。”来传话的丫环又弥补了一句。
只是冯霁雯还将来得及点头承诺,就有下人来禀,道是有客人上门寻她。
当夜,避人耳目地差了一名亲随前来,伶仃叮咛下了一件差事——
冯霁雯未有多做置词,只是问起了冯舒志迩来的功课。
“靳先生往刘家去了?”她印证道。
特别是几次在外,傅恒夫人即便是与金家夫人碰到了面,也是话都甚少说的。
一问竟是傅恒夫人。
翌日,冯霁雯收着了一封请柬。
只是这老先生不但不肯听,还摆出一副要炸毛的架式。
自打从金溶月同她杠上了以后,金家一门是没少遭她连累。
冯霁雯听罢却不觉得意地笑了笑。
秦嫫闻言皱眉瞥了她一眼。
现在虽不知怎地就俄然想通了,但想通了便是功德。
冯舒志在鼓凳着躬着身子烤火,头也不抬隧道:“靳先生被刘家公子请去了,让我自个儿温书,本日就不上课了。”
太太如此,必定已是考量罢,并未感觉此事有甚么可搁在心上的了。
着下人将程渊送走以后,冯英廉单独一人在书房中又待了好久,不知是在忙些甚么,直至天气渐暮,方才自书房中行出。
这个时候,傅恒夫人如何带着福康安过来了?
他本日裹得极厚,厚棉袍子外罩着风毛小坎肩儿,内里还披了一件夹棉的披风,头顶上的缎面儿瓜皮帽也是镶了灰鼠毛儿的,虽如此,初出去时,还是夹着一身的寒气,小脸冻得通红,嘴唇也有些发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