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”
他一手贴在她背后，一头悄悄摩挲着她脑后柔嫩的青丝，拿极专注当真的语气说道：“今晚所言非戏言，终此平生，绝无忏悔之日。”
“小仙姐姐。”
小亭一愣后，遂将声音放轻很多，禀道：“二爷带着那位小大夫过来看大爷来了，这会子正在外堂坐着呢。”
“您醒了。”她看着床上的冯霁雯，笑着轻声问道。
可她还是没能弄明白秦嫫一大早便如此欢畅的启事地点。
可话音刚落，还不待行出数步，就听秦嫫道：“且去东配房里候着吧。”
刚起家前来换值的小仙闻言不由看向她。
旋即，就有一只玉白的手将床帐拉开了一道裂缝。
琉璃阁廊下，秦嫫望着东方天涯边初升起的朝阳，含笑说道。
大爷夙来不让她们这些丫环们贴身服侍，她去东配房作何？
此情此景，她实在没胆量去内间打搅。
倘若她未曾看错的话，秦嫫的表情仿佛极好。
而此时，有丫环在外间隔着帘子通禀，称是有客人上门拜访冯霁雯。
两位主子平日里都不是睡懒觉的人，今个儿……倒是少见的。
冯霁雯应了她一声。
尚且亏弱的晨光洒在霁月园各处，初春时节的点点青绿之色，仍托着昨夜的雨珠，晶晶莹莹，经微冷的早风一吹，顺着嫩嫩的枝叶就往下滑落。
小仙不由地看向了那道垂下的天青色床帐。
她极怕吵醒和珅，极怕面对四目相对之时的氛围。
且看现在，眼睛还是有些红肿的，显是夜里没少为了女儿的伤势流眼泪，可将此抛开不谈，她此时竟好似有着合不拢嘴的迹象。
冯霁雯“嗯”了一声，坐起了身来。
而小亭刚欲退下前去传话之时，却听得一道声音自内间传了出来。
“放晴了。”
她直在外头守了整整一个时候，眼瞧着日头降低过一寸又一寸，仍听不到房中有涓滴动静响起，不由地开端思忖起来要不要出来喊两位主子起家。
昨晚那等危急的环境之下，她在太太的授意之下，冒险逃脱去请人援助，虽得幸逃离，并且碰到了出城寻人的二爷等人，最后太太同大爷也有惊无险地返来了，可她仍被吓得不轻，浑身直冒虚汗，话也说倒霉索。
小仙闻言点头道：“如此真是万幸……”
小仙没能听懂。
小仙守在外头，脸上的惊色久久没法平复。
自打从冯霁雯‘眼高于顶’、对上门的太太蜜斯们涓滴不肯买账的风声传了出去以后，近两日来，上门者已是锐减了。
乃至搂着她的胳膊都始终未动上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