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珅点头。
而经络一旦受损,想要修复如初,可谓极难。
和珅去了刑部,冯霁雯本在书房盯着和珅所画的那张图案发楞,听得半夏过来,便去了正堂。
冯霁雯将本日在广济寺中碰到金溶月之时的详细,与和珅一一细说了。
即便是退一万步,这也完整说不通。
她问罢,果见和珅点了头。
“图纸?”
“我起初便思疑过太岳父是在调查此事的过程中出了差池,故一回京,便已着人在暗中细查了。”和珅说道。
共用罢晚餐,回到房中,刚才得以谈起闲事。
而细心想来,和珅与祖父向来都是如此,只知在暗下庇护她,却甚少会与她提及一些他们自以为不该提及之事。
可这类毒她见也未曾见过,只是听族中的长辈提起过,此毒不会伤人道命,只会扰乱颅内经络,令人俄然变得神态不清,除此以外,由内以外再看不出任何非常。
“我尚且不知何人能解此毒。”半夏踌躇了一会儿,终还是道:“但若我爹肯出面一试,也许还能有一线能够……只是,自五年前起,他便不肯再替人诊病了。”
即便有,景仁宫也不会答应。
冯霁雯闻言点了点头,道:“无妨,我知你已经极力了。下毒之人既然敢这么做,想必就是笃定了此毒无解——还是很多谢你。”
金家可没这个胆量。
她只感觉思路一时被堵死,和珅却于此时说道:“当初侵犯夫人的幕后黑手一定就是出于景仁宫的授意,或许太岳父只是在调查此事之时,又顺藤摸瓜查到了另一桩足以令景仁宫忌讳非常的要事——”
她前日里去静云庵,也曾问过玉嬷嬷,玉嬷嬷亦是点头。
这是她与和珅的猜想。
那图纹虽有些烦琐,但他细心看过,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,要想一笔不差地画出来,不过是极简朴之事。
她两日前曾扮作随行的丫环,伴随冯霁雯去了一趟天牢,暗中替冯英廉把了脉,鉴定了他应是被人下了毒,才会导致看似患上了呆癔之症。
回想起本日金溶月所言,冯霁雯不由点头,认同了和珅的猜想。
“是一张图纸。”
但每多一份筹马,胜算也就多了一分。
一见着冯霁雯,半夏脸上便透暴露了一丝歉疚的神情来。
冯霁雯看向他。
“那晚在城外偷袭的黑衣人,已招认是受了何人指认了。”他提及了别的一件事来。
翌日中午,半夏在和琳的伴随之下,来了琉璃阁。
“当初爷自貂蝉那边得来的线索是甚么?”她问出眼下的关头。
冯霁雯闻言眼睛微微一亮,试着问道:“不知可另有甚么体例能够请得动令尊吗?”
“此事是我瞒了夫人。”和珅先是如是道,后才与之说了然此事详细。
“这两日我翻了很多医书,也试着配了几副药,可都解不得英廉大人身上所中之毒。这回怕是……帮不上太太过么忙了。”
故而待回到霁月园时,天气已然擦黑。
和珅道:“传闻是当初夫人的贴身嬷嬷所留——其上绘着的,乃是一幅古怪的图纹。那张图纸我离京之前,曾交到了太岳父手中,待明日,我另画一幅让夫人瞧瞧。”
即便不能,必也能顺着这条线多少查到些有效的线索。
“倘若我没猜错的话——”和珅眼神有几分庞大地说道:“应是我离京之前,曾与太岳父谈起过的一桩旧事。”
但昔日阿谁被侵犯的冯霁雯,彼时不过只是个尚在闺阁当中的小女人罢了,虽因与福康安之间的胶葛而致申明狼籍,可如何也不至于犯得上让景仁宫这般大费周章地要取她性命吧?
伉俪二人赏罢春梅,自广济寺返来,因路过驴肉胡同,便又回了趟旧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