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找不回,待两日一过,人也决不能再留了——这一点兄长理应清楚。”
戋戋小事……
废料她养了只怕还不止一个。
说话间,见大门已在面前,小仙忙地将手里的灯又往前挑高了些,一面轻声提示着:“太太,您谨慎着门槛儿。”
说句实在话,就凭冯霁雯在公堂上捏造证据坐实金溶月的罪过之举,她已然对模糊有了‘黑化’迹象的自家太太窜改了,故而眼下得知冯霁雯就这么等闲地将红桃给放了,一时竟生出了些许莫名的‘落差感’。
即便她目力不佳,却也辨得出这寒光来自刀剑。
冯霁雯已有所查地抬眼望去,只见在门前悬着的两盏纸糊灯笼的昏黄光晕中,一道寒光正朝着本身逼近。
她焉能不知今时本日之境,哪怕金简再如何不得用,可她仍缺不得金家这条臂膀。
小仙话还未有说完,便被冯霁雯轻声打断了。
“可做孩子的不知轻重也就罢了。”嘉贵妃此时看向他:“如何就连兄长也跟着胡涂了不成?现在景仁宫正被皇上紧盯着,兄长却为了这等戋戋小事跑进宫来。”
两个丫环仿佛听懂了她话中之意,故都不再多问。
要成大事,天然不成惊骇费事,可这类预感以外、越来越多的诸多变故,让她实在不安至极。
小仙略略一惊。
“是啊太太,现在本相尚未明白,红桃身为人证……”
是了,即便太太放过红桃,却不见得别人也会这般‘心大’。
说到此处,又自顾重重嘲笑了一声。
她本日偶听得秦顾叮咛下人办差,模糊间仿佛提到了红桃二字,本就存了份迷惑,本日回到旧宅,又特地去柴房跑了一趟,见昔日关着红桃的屋子已空空如也,刚才于此时问及此事。
嘉贵妃闻言还是紧抿着嘴唇。
“娘娘息怒。”嬷嬷在一旁低声劝说道:“现在正值多事之秋,万岁爷那边儿对我们景仁宫尚且包着一肚子的火……越是此时,您才越是要沉着才是啊。”
“太太……怎不见红桃了?”
小仙听得愣了好一会儿,才算恍然过来。
金简没有说话,只垂着头,舒展眉头。
也不但是永瑆的各式不争气。
而是这统统的统统积累在一起,所折射出的‘到处不顺’——她几近已能预感这一桩桩的不顺背后,即将衍生出的无穷费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