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不是……遭人所害?”冯霁雯内心的惊奇强压不下。
她晓得,故也不会多言。
抱怨人生多舛无用,害怕险阻重重亦是无用,眼下于他们而言独一紧急的是有条不紊、谨慎谨慎地走好每一步棋。
但她偶然将重视力多放在此事之上,继而欲向和珅问道:“景仁宫那边可有甚么动静?”
更何况才刚有了昨晚之事……
多罗额驸落水身亡,并无过量隐情。
冯霁雯拧眉。
和珅点头。
冯霁雯将食盒合上,抬眼便瞧见了和珅。
但他不会说多余之言,只会内心更加火急地想要尽早结束眼下这类局面,好让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。
遵循傅恒的为人处世,他定会详查此事,乃至即便真与多罗额驸脱不了干系,也必然会给出一个公道的交代。
和珅踏入堂中,一瞧便知她这是要调派丫环往大理寺天牢给冯英廉送吃食去。
她印象中仅见过一回罢了,说是陌生人亦不为过。
“莫不是被别人盗用,蓄意歪曲多罗额驸?”她下认识地问。
“那事情可有端倪了吗?”一码归一码,固然傅恒府丧事当前,长公子英年早逝让人悲叹,但事情的本相一样首要。
冯霁雯听罢,长叹了一口气。
眼下他们要做的事太多了,为免用心,实在不宜将更多的精力破钞在这等盘曲且没底的事情上。
即便是吃酒昏了头的多罗额驸,却也完整没有来由蒙着面特地来杀她吧?
因有傅恒夫人在,故而她与傅恒府向来还算交好,虽同福康安有些过节,可毫不至于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境地,更别提是这位没有任何交集的多罗额驸了。
秦嫫非是爱好会商是非之人,更遑论,护城河淹死人,说得不刻薄些,并非是甚么希奇之事。
和珅正要开口答她之际,却听外间传来一阵模糊的说话声。
多罗额驸,傅恒宗子福灵安。
冯霁雯愣了愣,而后对上他一双暖和清澈的黑眸,又将他眼底深藏着的情感看得清楚,一时心下被震惊,并无它言,只反握住了他的手指。
“照此说来,这块玉的仆人竟是多罗额驸?”冯霁雯愈发感到惊惑。
傅恒府与额驸府转日便挂上了白绫,报丧的下人也奔往各府去了。
她看向和珅,只见他眼中亦有不测之色。
虽是对和珅的做法没有贰言,可冯霁雯不免还是感觉此事疑窦丛丛。
“查清了?”
话末,又饶有深意隧道:“也更加省力。”
她晓得,昨晚之事虽有惊无险,却也让他有了不安、担忧,乃至歉疚的情感。
“此事定有内幕。”和珅道:“可这番内幕,由傅恒府动手来查,要比我们本身来查更加安妥。”
“玉是上乘的缅甸墨玉,乃是十余年前缅甸进贡入京的贡品,满都城独一一块。”和珅将杯盏递到她手中,一面缓声往下说道:“而这块玉,早于九年前多罗公主下嫁之时便被皇上赏赐给了额驸——”
这事如何听如何让人感觉蹊跷。
和珅分开傅恒府以后,进了趟宫,再回到霁月园时,已是午后申时。
“爷返来了。”
刘全在一旁听着,只感觉自家爷仿佛是越来越‘噜苏’了。
和珅来至冯霁雯身侧,当着秦嫫与丫环们的面,就这么挽住了冯霁雯的右手。
“出了何事?”
伉俪二人来至阁房当中,刚在桌边挨着坐了下来,冯霁雯便问道。
小茶上前取过食盒,施礼退了下去。
和珅虽明面上不参与英廉府之事,外头还稀有不清的人背后里将他鄙弃为忘恩负义的小人,可暗里里的作为,却怕是垂垂地瞒不过景仁宫的鼻子了。
冯霁雯听得懂他的企图。
冯霁雯大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