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霁雯闻言微微瞪大了眼睛。
于敏中金简等人仍在自辨喊冤。
初出茅庐的稚童那里会是在乱世感化了数十年的奸刁恶人的敌手。
见她嘴角紧绷,透着庞大难言的小情感,和珅在心底笑了一声。
她一向不睬解那些在手心写字对方刹时就能够体味的存在……
眼下万事俱备,只待皇高低旨重查,本相明白必定不是难事。
说句刺耳的话,若本日就此作罢,全当信了金简等人的回嘴之言,那么和珅等人所言,一概当作抵赖来对待,也‘何尝不成’……
紧接着便是程渊、福康安、十五阿哥、乃至刘墉……
会被等闲激愤,是因为心中存有公道、一腔血还是滚热新鲜的。
她戳破乾隆的心机,并在提示他,幕后的那只毒瘤不但随便伤害别人,更曾有过要腐蚀帝王性命的行动!
这最后一句话正中了乾隆的忌讳。
他晓得钱沣设法简朴,可他要考虑的,远比任何人都要多上十倍、百倍!
“有冤不成重申,这便是金大人丁中的法度吗?”福康安嘲笑道:“金大人如此禁止,反倒像是做贼心虚!”
“臣恳请皇上重查冯英廉、和珅一案!并改换此前卖力此案的大小官员,以求公允!”他目标明白,直指关键。
乾隆闻言看向他。
冯霁雯快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臂,低声制止道:“他已是将死之身,阿哥又何必同牲口计算。”
他握紧了她的手,表示她放心。
廷审过后,他在牢中等得便是景仁宫的一个行动,西苑之变,大理寺大火,这等来的机会绝好非常,故而在他被劫走之时起,这局棋他便必定要赢定了。
“此事朕自有定夺,暂将和珅、冯氏收押。福康安程渊和永琰留下,其他人等先行退下。”
板上钉钉的事,已经没了焦急的需求。
这是功德。
此时他同金简对证,不过是在皇上和百官面前走个昭告天下的过场罢了。
自有定夺必是迟延的说辞,可尚无决定便有此行动,倒像是在给金简等人留足了后路、极大地断绝了旁人的质疑……眼下且如此,这如果再静下来思虑再三,自是更不敢想!
这是眼下独一要做的事情!
阿桂见状,踌躇了一瞬以后,也站了出来请旨重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