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哥点点头,扭头一言不发地往大厅的台阶上走去。
“但是,总不能让他们惊扰到太太和娘啊。”锦哥转头看看屋里,拉着玉哥往外走了两步,小声道:“你放心,这彼苍白日的,莫非还真没了国法不成?”
锦哥扫了她们一眼,正待说话,却被追出来的玉哥一把拽住胳膊。
在世人看来,玉哥和锦哥长得一点儿都不像。可在这一刻,被玉哥用那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,奶娘竟从没有像现在如许感觉她们姊妹是如此的相像。
说着,扭头叮咛人谨慎守着郑氏,回身领着奶娘等人向前院畴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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廊下,听到“赎身”二字的众仆妇们不由又是一阵骚动。
玉哥拉着锦哥打断她的问话,又对着四周的人挥挥手,令她们退开,这才说道:“才刚奶娘对我说,只要家下有人想赎身,普通主家不但不要身价银子,乃至还会给些打赏。”说着,她拿眼看着锦哥。
见此景象,锦哥不由一阵嘲笑。想来母亲不肯和离的动静已经传遍了全府,只怕本来和奶娘一样打着张望主张的,现在也已经全都拿定了主张。
院里,被玉哥赶出来的丫环婆子们正挤在一处小声地群情着甚么,见锦哥出来,世人缓慢地互换了个眼色,四散开来。
“实在也没甚么,”奶娘道,“普通来讲,只要家下有人想赎身,主家没有不肯的,偶然候乃至连身价银子都不要,还会赏些……”
宋家并不大,前后也就四进院落,故而前院的动静很轻易就能传到前面来。
玉哥沉默了一会儿,从母亲的陪房们身上收回视野,似漫不经心肠道:“我去干吗?”
玉哥一愣,不知锦哥这句“好算计”指的是奶娘,还是她,一时竟有些惴惴的。想了想,她回身向郑氏的院子走去。
却没想到,看到的竟是个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女人!
走到台阶高处,锦哥回身看着院子当中跪着的红莲一家,又看看四周围着不肯散去的众男女仆人,举高低巴,扬声道:“现在家里是甚么景象,想必大师都很清楚。我晓得,想赎身的不止红莲一个,既如此,我们好了好散。今儿我就替太太和母亲做一回主,谁想赎身的,一并报过来吧。”
红莲娘一愣。向来只传闻宋府的二女人是个仙颜的,大女人倒是名不见经传。可现在一看,却也是个斑斓的小女人,只是两道眉生得过分平直了些罢了。
老管家一愣,倒是不明白他的话错在那里了。不过,他也没有辩白,只是冷静一低头,施礼退下,只半晌工夫便核算好了银两,过来禀了锦哥。
“是女人院里红莲的娘。说是要来替红莲赎身的,我想着太太和夫人今儿都身材不适,就叫她明儿再来,谁知这娘们儿竟撒起泼来,在前院打滚干嚎着不肯走。”
锦哥出来时,见红莲一家仍然跪在当院,不由又皱了皱眉。她叫过老管家,低声道:“去查查,红莲当初的卖身银子是多少,再折算一下,看该给多少赎身银子。”
红莲哭着向阿谁男人扑去,红莲娘也跟着扑了畴昔,一家三口抱在一起“呜呜”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