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掉的烛台撞翻供案上的长明灯,顿时,火苗跟着倾泻的灯油伸展开来。
锦哥空茫着眼神转过身,呆呆望着面前的废墟。
见锦哥一家人无恙,周辙那紧绷着的心这才松弛下来。
锦哥忙抱住他,道:“别焦急,渐渐说。”
她被惊醒时,那几个贼人已经撬开窗户跳进屋里。她眼看着那四个贼人分红四路,弟弟mm们转眼就被人绑了起来,她拿起床头的那根木棒,却发明本身底子就不是人家的敌手,只转眼间,她就甚么都不晓得了。等她醒来时,发明母亲满头是血地趴在后窗上嚎哭着,弟弟mm都已经不见了。她正强挣着要翻窗去追,玉哥和无忧却不知如何竟从门外跑了出去。一家人还没来得及说话,那凶悍的火势就一下子窜上了房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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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忧抬开端,又抽泣两声,俄然回身冲进里屋,再出来时,手里拿着那截他从火中抢出来的断箫。他将断箫塞给周辙,指手划脚地比划起来,倒是越比划越乱。
锦哥皱眉催促道:“你倒是说啊!到底是如何回事?我明显看到那两个贼人把你跟无忧从后窗背了出去,如何转眼你们又畴前门出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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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哥的手抖了抖,毛巾掉落在她的膝上,那乌黑的眼眸顿时变得更加乌黑。
看着郑氏那如释重负的神采,锦哥忍不住又是一阵气闷。她的母亲她岂能不知?郑氏之以是要他们叫周辙“叔叔”,只不过是想借此抓住一棵可供凭借的大树罢了。
此时如果周辙在,只怕很快就能明白为甚么宋家能在这里一躲经年安然无事,可来自都城的卫荣倒是很不睬解。
锦哥转过甚来,周辙一下子收住脚。只见她黑着一只眼圈,唇角也印着一块青紫,一块已经干枯的血迹凝固在她的眉梢处。明显,她被人痛打了一顿。
如果在都城,听到邻居家出了这类动静,只怕那些本来亮着灯的人家的第一反应是掐灭灯火假装天下承平,底子就不会有人傻大胆似地还提着根棍棒出门检察。
周辙低头打量动手里的那截断箫。这是无忧从不离身的东西,他一向觉得这是一截紫竹竿,现在细看才晓得,却本来是一截断箫。
锦哥一阵皱眉。这些贼人,冒着风险绑了玉哥和无忧,竟又将他们抛在离家仅几步远的莲花庵门前,倒是为了甚么?
周辙天然也晓得郑氏的心机,故而也不觉得意,拉过无精打采的无忧,道:“我来时,仿佛听你们在说昨晚的事。昨晚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周辙却笑了,“早奉告过你,皱眉不是个好风俗。”顿了顿,他收敛起笑意,“说吧,如何回事?”
锦哥昂首看看周辙,内心顿时升起一股醋意。无忧有事向来是找她的!
望着房门,锦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回身回到里间,将无忧往床的内侧推了推,倒头便睡着了。
锦哥忍不住又皱眉瞪向他,这行动扯动伤处,她不由又倒抽了一口气。
当周辙和老掌柜获得动静赶到后巷时,全部莲花庵都已变成了一片废墟。
看着老掌柜带着使女安设下母亲、玉哥和无忧,锦哥却只是呆呆坐在那边一动不动。她仍然处于震惊后的麻痹期。
周辙摸着络腮胡深思着。
她看了周辙一眼。
无忧点点头,“哇”地一声又大哭起来。
想到那可骇的一刻,锦哥的眼神又变得空茫起来。
“小先生,小先生?但是你家出了甚么事?”
后巷里,闯进宋家的四个贼人打昏锦哥和郑氏,刚把玉哥和无忧用被单裹好,就听得门别传来一阵拍门声。
“回过神来了?”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