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息怒,”裴弦劝了裴缜,又对着小瓷子悄悄摆手让他出去,“皇兄是关爱贵妃,臣弟看在眼里,非常明白,只是一样,贵妃生性好强,又一贯不被礼节拘束着,混闹惯了也没人束缚她,久而久之这脾气便养成。但贵妃爱皇上的情意是与旁人无差别的。”
“你胡说!”熙妃惊惧,看着皇上说道“臣妾只是传闻皇后娘娘有事找臣妾,本想去求了皇上恩情的,可皇上歇在祥嫔那边,臣妾不便打搅……就私行做主……”
那人恰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菁兰,海云自缢后,便是她贴身奉侍孟亦夭。
顾长歌哪容旁人插嘴,嗤笑道:“你真是疯了,”她抬眼看了看毓皇贵妃,晓得这统统都是她算计好的,可本身并未听全数打算,也不敢冒然做前面的事情,只说“皇上说了,是逸晖命不好,皇后娘娘母范天下,本宫就算看到了甚么也不好见怪,只是本宫警告你,不准拿本宫的逸晖说事!不然本宫定不会轻饶了你。”
瓷公公端好茶水呈进屋去,悄悄搁在桌边。
宫女吓了一跳,赶快低了头又加快脚步。
殿前奉侍的宫人走路都静悄悄的,一个宫女捧着从外务府领来的东西,沿着宫墙右手往内走去,脚步特地放稳,软布底鞋不会收回一点声响。
裴弦正坐在小几上陪裴缜下棋取乐。
“你不要再说了,”裴缜眉头一皱“朕晓得你与她有自幼的友情,只是现在她是贵妃,你是王爷,避一避嫌老是没错的。”
逸晖薨世本就是薄命,现在还要做别人的嫁衣,顾长歌自是不肯。
她一起渐渐走着,好不焦急,反而似是在沉沦甚么,行动迟缓,一起便有宫女寺人吃紧忙忙的跑着,另有侍卫的身影,晓得此事闹大了,内心嘲笑不止。
很快坤宁宫正殿外站着一溜寺人,尔桃上前细心辨认却都摇了点头。
“如果如此,你衣服上怎会感染了血迹?”顾长歌清冷发问“本宫自殿外便已闻到了血腥,如果皇后娘娘早就被人殛毙,你不早早叫人,还要畴昔蹭了一身血迹?更何况,”她冷冷逼视熙妃“本宫传闻,你与皇后在母家干系并不非常好啊。”
裴缜将茶放到桌子上,小瓷子有些担忧,忙给裴弦挤眼色,裴弦哪能不知,这是裴缜克日烦心,不爱到后宫去,更是不爱听有关于锦贵妃的统统事情。
裴缜在棋盘上落了一子,裴弦淡淡用右手食指与拇指轻捻下巴,思虑着前面的路数。
与皇上一同前来的祥嫔早就呕吐起来,绿意为她顺着后背。
瓷公公瞧见小宫女走路慢,瞪了她一眼:“还不快点,叫主子瞧见你瞎晃,罚你去辛者库!”
“哎……”裴缜略一感喟“到底她失了孩子,朕内心也不痛快,只是她攀咬皇后,朕晓得她恨极了皇后,但如许无端指责,朕又如何听信呢?那日的大火固然有各种偶合,到底也只是偶合,如果平常时候如许歪曲皇后,朕早就惩罚她了。但现在……也罢了,只盼望她能早点想通便是。”
一桩桩一件件都脱不开干系。
裴弦赔笑:“皇兄身边不缺女人,听毓皇贵妃提及,不日便开端择选新秀女入宫,皇兄不如让锦贵妃临时离宫,也好让她沉着沉着。”
她话语带了几分威胁,不但是说给熙妃听的,也是警告毓皇贵妃。
裴缜沉吟半晌,说道:“你去太后那边吧,这两天你没进宫,太后还提起让你去存候。”
祥嫔翻了个白眼,不屑道:“还能是何用心,想必杀了皇后,她就能做一宫之主了,她现在是满宫里独一有皇子的,民气不敷啊。”
裴弦神采轻微一哂,俄然施礼道:“皇兄,实在前次锦贵妃让臣畴昔另有一事,她想离宫为逸晖守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