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三皇子面色略有迟疑,晓得他想问甚么,率先开口了:“你放心,你父皇固然不筹算将六皇子如何,可本宫与你到底也是一条绳的蚂蚱,自是要为你做主的。”
这也就算了,碰到打扫花瓶的时候,叔父就很严峻,都不准搬动花瓶,说是暮年留下的好东西,现在内里插得书画也都是代价不菲。
他嘿嘿一乐,将怀中的东西放到少年面前,夸口道:“老将出马一个顶俩!都在这了!”
这个花瓶他一早就盯好了,是全部书房内里叔父最在乎的一个东西。
他站在书房外,不由想起了半个月前被人摁在小黑屋里惊吓的模样。
且说挪到圆明园半个月后,气候更加的酷热起来了。
“那不就得了!”壮汉一鼓掌,“五百两加五百两,即是一千两啊!”
天子沉声:“之前只觉得他们是贪财罢了,图点蝇头小利,朕也临时姑息了,不想这一本本帐本算下来,竟然这么大的数额,”他将本子甩在顾长歌面前,“你看看吧,无妨。”
他又点了点头。
前面话还没说完,天子啪的一声伸手拍在桌子上,震得房顶的灰都落了几落。
大树苍遒富强,崛起的枝干上纹理麋集的纹路不时爬过一只蚂蚁,沿着裂缝寻觅树干破坏渗入出来的蜜。
他舔了舔嘴唇,伸手摸地砖,有一条不较着的裂缝,用巧劲一抠地砖就翘起来了,内里放着三本看上去都众多了的破本子。他看也不看一把拿出来放到怀中存好,又把地砖按原样放归去。
三皇子吃力坐起来,三皇子妃怕他牵动肩上的伤,扶着他,不觉变了神采:“晗母妃,容妾身说句不该说的,这百余两可够平凡人家两三年的开消了,这数额还不大?”
顾长歌本日穿了平常的妃色裙子,裙裾密密麻麻绣了芍药花,头戴两支金色凤凰辉羽金凤簪,一支浅金色步摇跟着头部闲逛悄悄摇摆着工致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