旻天正有此意,姜妘己你若瞧见我与庄兮颜密切的画面,会难过么?今后看你还敢不敢乱点鸳鸯谱!
姜妘己的话才落地,见桃林深处,一袭白衣似雪的旻天,安步而来。
算起来庄兮颜进宫已经十多日了,本日午膳过后,服侍太后昼寝以后,她便与姜妘己道“公主,兮颜这些光阴一向在春秋殿奉养太后,未曾好好瞧过王宫的秋色,本日劳烦公主带兮颜赏玩一番可好?”
本来她竟然在偷看!
庄兮颜一番千恩万谢,嬉笑着出了春秋殿。
旻天见姜妘己竟落荒而逃般逃脱,留下庄兮颜在此处不管也不好,只得答允地陪着她逛逛一走,
庄兮颜本日出来赏玩是经心打扮过的,穿得风华绝代,何如旻天的眼里只要姜妘己。
她这下又把庄兮颜扔给他不管,她是至心想拉拢他庄兮颜么?庄兮颜写给他的那封信,她定然是看了,她存的甚么心机。
姜妘己心底瞧见这一幕,心底掠过一丝颤抖,是难过还是欣喜,她分不清楚,她对男女之情向来痴钝。
“表姐此番谈吐倒是令妘己耳目一新,做人自当如灼灼桃花,尽力绽放过后,管它甚么运气。”姜妘己随口拥戴道。
本来旻天亦喜好庄兮颜,真好,真欢畅!姜妘己淡笑着走远,她把心底的颤抖当作高兴。
她走到滇池拱桥那边的桃花树底的一块石上坐下,只见一阵风过,树头上桃花簌簌落下来,铺得她浑身满地皆是。
那些粉红色的桃花瓣浮在水面,越飘越远,垂垂不见了踪迹。
庄兮颜先瞧见了旻天,她看得痴了,旻天行走在漫天的桃花瓣雨里,仿若神仙下凡,绝尘脱俗。
她面上淡笑道“旻皇子,你入宫多时,又在这里赏了好久桃花,不如请你代我领兮颜表姐逛逛罢,妘己俄然想起,太后叮咛我,有件事未做,恐误了时候,现在须得回春秋殿候着。”
她喊他,他们如此近,他竟未闻声。他看姜妘己的背影如此入迷!
庄兮颜见她如此,非常不测,走近姜妘己道“公主竟如此慈悲,连这桃花也不忍踩踏。它们多好,每到春季,便会再次迎来重生,但是我们人呢,人的生命只要一次,绝无第二个春日。兮颜恋慕它们,本年盛开过,来年亦会如此,也不枉此平生,兮颜如果桃花,哪怕毕生只开一次,亦会心对劲足。”
“这有何难,桃花自古配美人。”旻天垫脚随便摘下一小支桃花,替庄兮颜别在鬓间。
本想出口驳她,忽听庄兮颜道“公主快去罢,千万不成误了时候,惹太后不欢畅。”
“旻皇子在看甚么?”庄兮颜顺着旻天的视野一瞧,亦看到姜妘己躲在树后,藏不住的半边衣裙,立即认出她来。
她俄然想笑本身如此行动过分痴傻,她究竟为何会做出如此行动,是舍不得那些花瓣遭人踩踏?还是见不得它们垂垂没了花容,枯萎。
庄兮颜的面色绯红,与桃花无异,笑道“喜好。”仿佛如待嫁内室的小女子作态。
姜妘己倒是赏的欢畅,这还是她头一次好好的赏桃花。
她那一池春水只怕被旻天搅得天翻地覆了罢!
想起那句面若桃花,妖艳如春,本来庄兮颜见了这桃花动情了,动情之人除了旻天另有谁。
这世上,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但愿旻天幸运欢愉!目睹着他们如许语笑嫣然,琴瑟和鸣,她真的放心了。
她庄兮颜那里比不得她!
她面上神驰着甚么,说的慷慨,恋慕之情溢于言表。
“兮颜见过旻皇子。”庄兮颜行了大礼,却未跪下,欠身作势道。
旻天汗颜,庄兮颜这是要缠上他了么?
姜妘己抖落身上的桃花,将衣裙卷起一角来,兜着身上的花瓣,行了几步,抖在滇池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