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了口气,“苏氏这一胎胎位有些不稳,需埋头疗养,这一年就让她待在院子里好生养胎,待她出产完,且看她行事如何再做筹算吧。她不易过分劳累,我让章妈妈畴昔照看她,你们看是否可行?”
“大哥所言甚是,我归去后,就好生怒斥她一顿!”
“好啦,莫要哭了。”佟靖玄语气里尽是无法,“阿锦都十岁了,你这般羞也不羞?”
何况,佟靖玄本人,打心底,对二弟、对苏氏亦有所亏欠。
佟靖北在五城兵马司任职,那边多的是世家贵胄,不学无术的纨绔被父辈兄长寻个干系扔出来源练,在家又是被娇宠惯了的,因此极难管束。
佟靖玄俄然感觉糊口变得好艰巨。
谁能推测,苏氏竟在这个当口被诊出怀有身孕!
他沉吟半晌,终是低声道:“二弟所言多有不当,此事究竟如何,但凭母亲拿主张。”
陆氏眼圈渐突变红,语气也变得酸涩,“我晓得你对她有愧,这些年我又如何不是到处忍耐她?上回翠竹那事,母亲要息事宁人,我何曾找过她的不是?可她不但不知收敛,还变本加厉!是不是因你欠了她,我们一家子就得一辈子任她为所欲为,哪怕她想撤除我肚中的骨肉,亦无所谓?”
佟雪下昼寝了一觉,又喝了药,精力已规复了些。
“是为夫不对,为夫该打。”佟靖玄将老婆抱了个满怀,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,声音呢喃道:“内里的花花草草,哪及地上我妻万中之一。”
起码在这一整年里,她别想再四周蹦跶了。
太不像她以往的脾气了。
既然有了孕,就该好生保胎才是,还破钞这些心神,频频算计大房又是何意?
佟靖北听了老婆所作所为神采甚是惭愧,“儿与苏氏日日同床过共枕,实未推测她竟存了暗害大哥子嗣的心机,只苏氏毕竟是表姨之女,且为儿生下大郎、二郎和三郎,现在又有孕在身,实不能当即惩罚。不若待她出产后,让她回祖宅礼佛或入家庙修身养性,待她性子转过来了,儿再去将她接返来?”
并且有个章妈妈在中间看着,苏氏多少会有些顾忌。
佟靖玄被陆氏这一问噎住,看着她,好久说不出话来。
佟靖玄再未想到老婆会说出这般话来。
佟靖玄在官署传闻了佟雪吐血的动静,恨不能飞归去,若不是他身为都城三万禁军首级,要以身作则,严明规律,他早骑马飞奔回府。
兄弟二人又陪着定远侯太夫人说了会儿话,聆听了一番定远侯府太夫人的教诲,这才回到各自去处。
原觉得陆氏会就此作罢,谁知陆氏将头埋进佟靖玄怀里,重新呜呜哭了起来,“不过结婚十一载,你就开端嫌弃我了,是不是再过两年,你就要惦记内里的花花草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