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她仿佛对佟雪一见仍旧,边走边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一块暖玉,偏头对佟雪道:“本日出来的仓猝,因要骑马,没带甚么好东西。这块玉佩是我自幼便带着的,送给你把玩。”
“我到处逛逛,阿锦快去吧。”何永婵勉强挤出一个笑,随即转过身,一步又一步,她明显挺着脊背走得极慢极稳,却给佟雪一种感受,好似她一不谨慎,随时都会支撑不住,就此倒下去。
这些闲事,自没有佟雪一个小女人参与的余地。
威远将军夫野生致地避开了沅江长公主的搀扶,侧着身子道:“公主这边请。”
“阿雪多谢公主厚爱,这玉佩既是给公主暖身身子的,阿雪断无接管的事理。请公主赐与阿雪这份幸运,让阿雪亲身替公主戴上这玉佩。”佟雪垂着脖颈,恭敬和婉地回道。
“将军夫人这般客气,但是折煞我了!”沅江长公主忙松开挽着佟雪的手,转而去扶威远将军夫人。
莫非何永婵就因为这个备受打击?
“采蓝去给我泡壶茶,采青去寻些糕点,小八哥该饿了。”佟雪打发走了丫头,双手捧着小八哥,神情孔殷地问道:“绣绣,你可瞧见,方才何姨在正厅里见着了谁?”
佟雪被这二人夹在中间,弯着嘴角,笑道,“外祖母所言甚是,公主美意,阿雪心领了。”
“果然是个妙人儿。不愧是归晨姐姐的闺女儿!”沅江长公主笑说着,将玉佩递了出去。
“但是定远侯府的大女人?”沅江长公主目光一亮,“一转眼,你竟长成个半大女人了!”
“可有听清他们说了甚么?”
佟雪不由蹙眉,在前面大声喊道:“何姨!”
佟雪眉头微皱,加快脚步往待客堂而去。
“猖獗!本宫的事何时轮获得你插嘴!”沅江长公主原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,在面对着这位马前卒时,立即翻脸变成高高在上高贵无双的公主,让人刹时记起她的身份来。
可见,沅江长公主在明面上赐与了威远将军夫人极大的尊敬。
何永婵这是如何了?
尚未寻到威远将军夫人,佟雪倒先在廊檐下,劈面瞧见何永婵由丫头伴着,从待客堂的方向出来,连双拐都忘了用,一步一步迟缓地往另一条路去了。
“臣女佟氏女,单名一个雪字,见过公主。”佟雪双手被公主握在手里,唯有屈膝向她再次行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