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锋芒外露的倔强与傲岸,就像一条丝线,刹时将他拉回十几年前,也像一根弦,挑动贰心底最柔嫩的阿谁角落。
佟雪面上的笑容一顿,神情恭敬而疏离地垂下眼眸,“奴婢姊妹三人样貌皆秉承母亲。”
因着这一问,本来笑意盎然的太后,蓦地收了面上的笑,而皇贵妃则握捏紧了手中的筷子。
但是看着太后与皇贵妃脸上如临大敌的神情,看着这个一举手一投足,好像缩小版的她的小女人,刹时在本身面前建立起一座坚毅的防备堡垒,熹宁帝刹时感觉无趣极了。
熹宁帝看着那双异与凡人的水润双眸,模糊能从那看似柔婉的眸中辨出一丝倔强的气味。
熹宁帝一时有些理不清本身心中的设法,回到宽广寥寂的乾清宫,单独静坐好久,也未能按捺住内心的那股烦躁。
“皇!”贴身寺人正要通报,被熹宁帝一个手势制止了,但是等他走到屋门外,尚未伸手排闼时,那门已从内里被人翻开。
熹宁帝则收了面上的笑,冷眼瞧着皇贵妃装模作样地说完这番场面话,很有些调侃地扯了扯嘴角。
看在熹宁帝眼里,她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,刹时收拢统统的刺,将本身紧紧圈起,做足防备的姿势。
而怡嫔将夜灯放在桌上后,便闷不吭声站在离熹宁帝一丈开外的处所。
但是,熹宁帝仿佛并不肯意买她的帐。
贴身寺人“嗻”了一声,对殿外喊道,“皇上摆驾怡福宫。”
“你与你母亲年青时很像。”熹宁帝打量着佟雪面庞,最后将目光凝集在她不避不闪的眼眸上。
皇贵妃出身将门,固然自家老爹死得早,兄弟不争气,但她有个威名赫赫的堂兄,再加上这些年的后`宫历练,必定她的眼界和见地都远甚于平常女子,也使得她更加明白,所谓牵一发而动满身的事理。
倘若本日因着熹宁帝这一问,导致“今上惦记臣妻”这类流言传了出去,被故意人加以指导,翻出三个多月前定远侯府爆炸那件公案,那么这些光阴里,她与太后想方设法营建的君臣敦睦的局面可就全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