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毫不起眼的珠子,内里竟悄悄潮动着一缕光芒,佟雪初时还觉得是烛光,凝神细看,全部心神却猝然被那珠串吸了出来。
早晨,沉寂了好久的东境营地,鲜有地燃起篝火,杀猪宰羊,驱逐北地救兵的到来。
晓得今晚或许有一场恶仗要打,世人都在很当真地将馒头,红烧肉和羊肉汤吃进嘴里,唯有填报了肚子,弥补了体力,才有力量将那踩踏东境郊野数个村落的鞑子挥斩在刀枪之下。
那边少年已经低下头,镇国公只得道:“这孩子脾气内敛,不喜言语,然在疆场上数次救过我的命,若非他在,我只怕早身首异处咯!”
故,若今晚此举能令鞑子生出惧意,不沾而退,衰其士气,则大岳军乘胜追击,必有奇效。
齐皓天就站在一旁,见状哭笑不得地摇了点头,转而当真用起餐来。
鞑子进犯东境日久,却硬是被镇国公憋着一口气硬挺了下来,跟着北地的之战大肆全胜,现在大岳举全朝之力,将兵马粮草会聚东境,不但要破了鞑子的打击,更意欲对其停止反攻,乃至熹宁帝暗中下了号令,如有能够,最好一举端掉其老巢,以保东境鸿沟安宁。
几人客气一番后,便就战时布放图停止参议,又相互总结了早前对战的经历与经验,因镇国公与威远将军俱是久经疆场之辈,这一相互相同起来,不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。一时便忘了时候,还是李炎见威远将军一行本日才到,内里天气实在不早,便出声提示了一句。
就在此时,一枚铁箭破空而来,似带着千钧之力,没入意欲背后偷袭的鞑子喉管,于此同时威远将军的长枪,刺入劈面鞑子的胸口。
她的目光不知何时穿到了东境的城门外,战马嘶鸣,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,地上鲜血直流,堆着数不清的马的尸身和兵士的尸身,而她的视野,则凝在了城门处,她的外公为威远将军坐在一匹通体乌黑油亮的宝马之上,正举起长枪,往一名鞑子身上刺去,在他的身后,被甩下战马的一名鞑子,抽出靴子里的短剑,行动工致地跃上黑马,直朝外公的脖颈刺去!
佟雪不动神采地掩住腕间的珠串,顺手将墙上挂着的一把弓取下,背到了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