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身后的丫头婆子哪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意义,忙叠声应下
江微舟这才大踏步走进府门,江意韧则紧紧的跟在背面。
江妈妈摇点头,“没甚么事,统统都好统统都好。”眸子子却四周乱晃着似是在讳饰甚么。
江妈妈侧身看看她,笑了笑,“统统都还好,姨娘您但是越来越标致了。”
“行了,别拉着个脸了,等过了年爷再带你出去玩。”话音一落,车上跳下个三十来岁的男人,端倪清秀,举手投足间颇显风骚。
车内又传出个孩子气呼呼的抱怨声,“姨娘,我还没睡醒呢,唤醒我干吗。”
江妈妈目睹着火候已差未几,叹了口气,“万姨娘,我们这些做奴婢的,您又不是不晓得,少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江妈妈用心将不点出到底是谁所说,只说有人,万姨娘自是将此人主动归结在三夫人樊氏身上,只恨得牙痒痒,见江妈妈又顿住不说,咬着牙急道,“你倒是说啊,侯爷说了甚么?”
江妈妈面上闪过一丝欣喜,欠欠身谢道,“多谢万姨娘,您带返来的奇怪物件可都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。”抬高嗓音又道,“这府里就您最风雅了。”
万姨娘四下里瞟了瞟,见并无旁人,遂低声问道,“江妈妈,我们那院子里可有甚么事?”
“四爷真真灵巧懂事,难怪太夫人每天的念叨着您呢。太夫人一大早便让人在门口等着了,老奴不过出来看了一眼,三老爷这就到了,侯爷跟太夫人都在暖香院等着您呢。”一个婆子满面堆笑的疾奔出来,恰是太夫人跟前服侍的江妈妈。
两辆马车慢悠悠的驶过来,停在文江侯府,背面的马车上跳下来几个婆子,疾步奔到前头的马车前,谨慎的撩开帘子,低声道,“姨娘请下车。”
万姨娘更加焦急,只差把心取出来给她看了,拿着帕子假装抹泪,“您这会子晓得难受了,我又何尝不是?在这府里,我竟是连个奴婢都不如的。”
江妈妈笑的红光满面,“也就万姨娘晓得我们的心。”
万姨娘在心底嘲笑,哼,有钱当然风雅了,若不肯出钱,指不定背后说甚么呢,内心这么想着,面上的笑意却更浓,“江妈妈,我也就是对您,您但是这府里最辛苦的人。”
一个身穿水绿色短袄,肩上披件撒花小衣的女子手上牵着个粉嘟嘟的小男孩从车里钻出来,扶着婆子的手重巧巧的下来,两条柳梢眉微微蹙了蹙,小巧的下巴,鲜艳欲滴的红唇,头上梳着时下最风行的发饰,发间斜插着一支吊坠儿镶着茶青宝石的银钗,笑吟吟的翘翘嘴,“老爷,既然侯爷太夫人都盼着我们返来呢,那我们快出来拜见侯爷跟太夫人吧。”
车内传出娇滴滴的声音,夹着几分不悦,“老爷,到了,该下车了。”
江妈妈还是支支吾吾不肯多说,万姨娘急了,跺着脚道,“江妈妈,亏我一返来便来跟您热乎,大老远的带回些东西巴巴的让您遴选,这会子连句话都不肯说了。”
万姨娘看在眼里,心机早就转了几圈,“江妈妈,有甚么话您固然说,这里都是跟我多年的,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江妈妈回身欲走,万姨娘却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,满脸上遮不住的笑,“江妈妈,这府里高低都还好吧。”
江妈妈悄悄在内心嗤笑一声,都快被三老爷捧在心尖尖里了,还说连个奴婢都不如,怪不得将三老爷迷得神魂倒置的,竟是个会演戏的狐媚子,脸上却浮起一层同病相怜,“姨娘莫要这么说,旁的没事,就是腊八前一日,侯爷问起三老爷的事,气恼老爷腊八没能赶返来,便有人说是姨娘的原因,厥后三女人又提到四爷的事,侯爷真发怒了,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