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意澜急的眼里冒出火来,“这么下去二爷身上的伤怕是更严峻了。”
江意澜心底微微动了动,朝月笼使个眼色,顺着芳沁进了屋。
江意澜记起发热高热的人断不能离了水,忙将茶水端过来,用枕头将骆玉湛的身子垫起来,一点一点的喂他喝了一杯水,又接着用温水擦拭。
江意澜点了点头,“你们去吧。”
她内心微微一动,演一场苦肉计?
她面色庄严,语气更是峻厉。月笼与秋痕都不由心下惊颤,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。
擦了一阵子,骆玉湛身上公然没那么烫了。
江意澜拧着布巾扬了扬手。“你们先归去,如有甚么事的话我自会叫你们。”
一道长而深的疤痕从肚脐上方斜斜的弯下来,泛着淡淡的红色,与之并行的另有一条颀长的小伤疤。
她扯开他身上的被子,让月笼帮着把刚做好的长袍换上了,这才手心脚心额头的轮换着擦起来。
江意澜仓猝回过甚,芳沁正一脸怒意的走出去,面色乌青。
她缓缓的伸手,悄悄的抚上去,手指下的凹凸不平让她的心也跟着起伏起来。
他们似是已经风俗了这里的安静,或蹲或站的依在院门外的树旁,神采倦怠,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她忽的又想起,定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朴。钻狗洞翻墙头,侯府高低都被官兵团团守着,纵他工夫了得,到底是受了伤的人,怎会这么等闲的就出去了?
突地她听到一阵非常的声音,嘶嘶啦啦的,像是甚么东西被压着挤了出来。
秋痕奉上茶,游移的目光在里间的门上转了转才退出门去。
而秋痕却平静的多,还是与昔日普通行事。
江意澜却摆摆手道,“这会子不热了,等会能够还会烧上来,找些药才是端庄,我们这院子里另有草药吗?”
她傻愣愣的望着某处呆了半天,望着大片被浸湿的被子,欲哭无泪,直想一拳头把躺在床上的家伙砸醒。
月笼道,“奶奶本身如何行。奴婢们还是留下吧。”
这事不办又不可。
她纤细的手指沿着那条长疤缓缓下滑,当手指缝里俄然钻出去一根乌黑坚固的发丝时,她蓦地怔了怔,目光一晃,自他两腿间滑过,顿时惊得抬起手来,急慌慌的转过甚去,心中烦恼不已。
她举步上前,屈膝施礼,“郡主。”
他正发着烧,身上的衣服被子若再湿了,恐会减轻高烧。
她与秋痕对视一眼,道,“奶奶,奴婢们都在隔壁醒着,有甚么事您敲一敲也听获得。”
她狠了狠心,咬着牙偏着脑袋伸手将被子扯起来扔在地上,只见方才给他换上的长袍子都被浸湿了。
这一番折腾下来,她直累的两条胳膊发酸,抬手去摸骆玉湛的额头,不像方才那般烫手了,她内心稍稍缓了缓。
整整一夜,她连眼都没眨一下,骆玉湛身上的热仍未完整散去。
芳沁一把拉了她的手,低声道,“走,我们屋里头说话去。”
如何的景象下让他身上留下了如许印记,曾经他也是九死平生冲锋陷阵的吗?
她陡的瞪大眼,脸上滚烫一片,即使她两世为人,也未亲目睹过一个大男人在她跟前尿尿的景象。
骆玉湛睡得很沉,午餐时没醒过来,江意澜如平常普通单独用过午餐,昼寝自是不可了,便坐在湘妃椅上歪着身子小憩半晌,可到了晚餐时骆玉湛还在睡。
江意澜心如火焚,晓得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芳沁一口气说下来,气的满面通红,大有拍案而起之意,顿了顿又接着道,“外人瞧在眼里的恩赐,你说是甚么恩赐呢?女人奶奶们的院子门口守着一群男人,这话传出去,到底有多刺耳?”(未完待续)I86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