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沁当即便气的两眼冒火,抬起腿一脚踹在老婆子身上,恶狠狠的道,“你个老刁奴,这话也是你能说的?还当着二奶奶的面说,这一府的女人爷们都让你们这些贱婢教坏了。”
外头天已经黑了,月笼提着灯笼在前头带路。
秋痕得了号令,早就回身走了。
一进门,月笼便急着道,“奶奶,您快去看看吧,送饭的一个老婆子正骂着呢。”
江意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,“我若不来,如何能听到这么出色的话呢?你年青的时候是想爬上哪个主子的床呢?”
江意澜抽泣几下,擦了擦眼角的泪,狠声道,“她说的那些话,我,我……”
目光落在放在地上的菜碗里,只见里头的菜汤早已变了色彩,稀拉拉的飘着几根菜叶子。
透过半开的门缝。她看到一个身高马大的细弱老婆子正两手叉着腰,脸红脖子粗的对着沈妈妈大放厥词。
老婆子瞪大眼忙点头,“奴婢不敢,奴婢不敢。”
月笼提着灯笼走出来,气的跺着脚喝道。“你送饭就是来骂人的么?”
这府里实在太乱了,也该治一治了,别人治不如她亲身脱手的好,只当她是个吃闲饭的,今儿个她就要把这些人好好的治一治。
沈妈妈微微一笑,“不过一些小事,二奶奶不必放在心上,老夫人如何样了?”
越往下骂的更刺耳,江意澜气的咬了咬牙,紧攥了攥着拳头,快步迈畴昔。
而沈妈妈端坐在地上,衣衫混乱,但神情却落拓的很,似是底子没把老婆子的漫骂放在心上。
不自发的语气里竟含了几分严峻。
她正想着,何氏公然就出去了,恰听到芳沁的话,内心格登一下,自是不知芳沁为何如此活力,遂上前道,“郡主这是如何了?生这么大的气。”
江意澜用过晚餐坐在房里,一向等了约莫一个时候,月笼才返来了。
坐在地上的沈妈妈站起家。恭谦的行个礼,低低叫道,“二奶奶。”
“谁是你的主子?”芳沁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早有人把这边的景象禀告给了她,只是没想到江意澜会派人去请她。
月笼却已端了碗上来,“二奶奶让你喝你就喝下去,沈妈妈能喝,莫非你就不能喝吗?”
老婆子大呼道,“她是杀人凶手,奴婢可不是啊,奴婢是一心护主的啊。”
江意澜沉喝一声,“有甚么你不敢的?爬上主子床的话你都能说出来,另有甚么你不敢?秋痕,去把大夫人请到这里来。趁便也把芳沁郡主请来。”
傍晚时分,月笼急仓促的奔进房里,一脸怒意。
“好好好,真是太好了。”江意澜连续声说了三个好字,终究怒声道,“月笼,把碗端过来,让她喝下去。”
低着头她给月笼递个眼色。
老婆子一凛,蓦地想起二奶奶还未及笄的事,不由得严峻起来,赔笑道。“二奶奶,奴婢是骂这贱婢呢。她害的老夫人差点没了命呢。”
老婆子面色变了变,讪嘲笑道,“老奴谈笑呢,二奶奶千万别在乎。”
江意澜挑眉问道,“沈妈妈如何了?”
老婆子正在严峻的想着等会子该如何回话,冷不防被她一声喝问,当下便回道,“只要这些。”
江意澜略一点头。目光还是落在老婆子身上,“我倒是要去问问祖母呢,爬上主子的床是个甚么意义。”
她禁不住怒声向老婆子问道,“只要这些么?”
老婆子吓得哇哇大呼,磕开端来,“二奶奶,二奶奶……”
老婆子贼溜溜的眸子子转了又转,请大夫人她自是不怕的,可干吗请郡主来?
月笼心下微惊,仿佛好久未见奶娘这般愤怒了,心底里却又禁不住一阵欢乐,奶娘早就该脱手惩办她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