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担忧女儿,连睡都睡不下的大周氏,在得闻毓秀终究返来,底子顾不得甚么,直接便上门,来到毓秀院中。
“不是,不是,夫人别担忧,女人一点事儿都没有。”温嬷嬷赶紧跟上,伸手虚拦着大周氏,连声解释道:“女人洗漱的时候,老奴跟着去服侍了,瞧的真真儿的,半点油皮都没破,那血迹,许是外头沾的。”她这般说着,又道:“并且,老奴细心闻了,那血迹中,仿佛还模糊带着些药味儿,不知女人是在那里染上的……”
“毓秀呢?”大周氏也不客气,直接了当的问。
“去的时候,才不过十四,五的年纪呢!”
“我,我……娘,你,你都瞧见甚么了?你……”毓秀站在那儿,紧紧抿着唇,手捏着裙角,一动不敢动,“您都晓得了!”她喃喃着,伸手按住怀中的名单,满脸的不知所措。
大周氏这个当亲娘的都这般了,温嬷嬷亦说不出旁的甚么,只能将此事临时放下,低声道:“夫人,女人洗漱有一会儿了,现在恰是晚翠服侍着,想必很快就会出来,您还是先进屋稍歇歇吧。”
“哦?我娘来了?”毓秀听闻,赶紧加快脚步,边走边问,“来了多长时候了?如何竟不唤我?”
“我晓得?我该晓得甚么了?你和你哥哥见天神奥秘秘的,还带连着魏渊……我能晓得甚么?”大周氏没好气说,伸手点指着毓秀怀中,那份名单的位置,她嘲笑着,“我就晓得,你怀里那东西,是能要命的!!”
“瞧把你急的那模样?那是甚么?是你让魏渊从昭王府里偷出来的东西吗?”大周氏坐在那边,一动不动,只是侧过甚,眼神锋利的瞧着毓秀,语气固然降落,可此中的意义,倒是惊的毓秀一头热汗。
浴间就在毓秀院子的西角儿,隔出的小小一间抱夏,固然是偏僻了些,可终归没多远的间隔,毓秀三步并做两步,上了八转回廊以后,很快就来到了正面儿。
毓秀怀中那名单,她虽没如何看懂,可那上头,今科秋闱大半名字都在,又有银两过帐,乃至另有昭王府的大印和楚昭的私印……
“那东西,娘不如何看得懂,却也晓得是要紧的,你既已得了,送是送不归去了,可后续如何,也不是你无能预,把这东西,早早给你祖父瞧过,看他如何定夺吧!”
“唉……”闻声魏渊无事,大周氏不免长长叹了口气,终归,魏渊在是奴婢,亦是在她面前长大的,又救过太子一命,可谓是钟家的仇人。就算她并不看好魏渊对毓秀的情意,但私心底下,她也不肯意魏渊出事儿。
温嬷嬷都晓得,若无不测,毓秀的出息当是那大楚最高贵的位置。太子妃,那里是好当的,浑身水泼不进,还要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呢,更何况这么大个马脚在这儿。
“夫人来了小一刻钟了,温嬷嬷正号召着,夫人不让唤你……”小丫环紧紧跟着,一句一句的答。
“甚么两码事儿?不都是洗了头不好好擦干吗!”晚翠嘟着嘴,不依的点头。
“女人……是去了那里?这般有甚么题目……”温嬷嬷踌躇着,终究还是咬咬牙低声摸索了一句。’
劈面儿,守门的小丫环迎上来,“女人,夫人来了,就在里间等您了,都好一会儿,您快归去吧!”她吃紧的说道。
“总归,安然就好了!”她放下心来,双手合什念了声佛,随后,又昂首望向毓秀,满面严厉的道:“毓秀,我晓得你针对楚昭,是为了钟家和太子着想,但是,你一个闺阁女子,这事儿不是你好插手的。”
“夫人不消担忧,女人那身衣裳,已然让我给烧了,车夫亦办理好,任谁都挑不出弊端的。”凑到大周氏身前,温嬷嬷如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