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朱勔消逝在大门外,宋徽宗长叹了一声,转头对武凯苦笑道:“让禅师见笑了,这朱勔常日也算夺目强干,想不到也被那魔头勾引,看不清究竟本相。”
“申公豹……”
等这一场好戏连连的封神之战讲完,早已是华灯初上。
却说宋徽宗下了一道手谕,差人送到枢密院,便又迫不及待做到了武凯劈面,催促他持续报告这第二道上古大劫的由来委曲。
如果说之前宋徽宗对武凯只要七成信赖的话,听了方才那些‘上古秘闻’,倒是已经达到了九成九——再说措置这等谋反之事,天然是宁杀错勿放过!
武凯无法,只得又持续讲起,只说那玉皇大帝重立天庭,接收前任经验,命令断绝了天界与凡尘的通道——再加上不周天柱早已被共工氏,这六合之间的联络变少了九成九。
“这……”
如果能够的话,武凯真不想给这货洗地。
一见宋徽宗发怒,那朱勔顿时矮了半截,蒲伏在地上,惶恐道:“陛下息怒、陛下息怒!”
“咦?这如何讲?”
“封神台上……”
作为天子,能让他吞吞吐吐的事儿还真未几见。
“那日捉奸不成,反被西门庆打成重伤,再加上满腔愤懑无处宣泄,只痛苦的一会儿胡涂一会儿复苏,便在这浑浑噩噩间,忽的有无数闻所未闻之事,涌入脑中!”
武凯正色道:“陛下,凡是魔头降世,必定有些非常手腕,朱大人一时不察中了妖人奸计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自从这封神一役以后,大家间的灵气、宝贝便又少了九成九,无数大能不是魂飞魄散,便是做入了仙籍神位成为天庭的部属,垂垂绝迹于凡尘当中。”
宋徽宗说到这里,语气蓦地一厉:“如果敢秉公舞弊、担搁了朝廷大事,谨慎尔的狗头!”
可看宋徽宗将这案子交给朱勔,明显是想让他戴罪建功,此时若进言劝宋徽宗措置他,不但难以胜利,还会平白无端多出个仇家。
“我不想多造杀孽,便让那和尚与我在人前斗法,洗脱妖人的名声……”
“是是是,臣胡涂、臣昏聩!”
摩尼教反、匪首方腊?
身为一个和尚,不在故事里美化佛祖,反而到处举高三清的职位,这是多么得欺师灭祖?!
穿越一事本就存在奥秘色采,用知识没法解释的清,是以套上一层怪力乱神的外套,倒也并不显得高耸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不等武凯辩驳,宋徽宗便痛斥道:“那方腊广植翅膀、又自称圣公,清楚就是图谋不轨,你如何还敢替他辩白?!”
“既然你认得那方腊,这擒拿摩尼教与匪首方腊一事,便由你总览卖力,寡人会知会枢密院共同你行事!”
朱勔这厮又不是甚么诤臣,一见宋徽宗不欢畅,骨头顿时便软了下来。
朱勔天然不敢推让,忙不迭的领了差事,又附赠一大堆马屁,这才在宋徽宗的表示下,退出了福宁殿。
宋徽宗又听的目炫神迷、长叹短叹不已,不过一番回味以后,他却俄然生出些迷惑来,踌躇半响,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禅师,这西方教应当便是那佛教的本源,但是寡人听您方才所讲,仿佛……仿佛有些……”
宋徽宗也不让他起来,从袖子里取出那张纸条,丢到朱勔身边,道:“这是悟空禅师克日占卜所得——禅师早在半月前,便已用秘术推断出江南有魔头出世,要祸乱我大宋江山!”
朱勔难堪的笑道:“鄙人如何敢!只是那摩尼教与官府非常亲善,鄙人也曾与那方腊会过几面,倒是个浑厚父老,实在看不出是甚么……是甚么……”
武凯说到这里,一脸落寞的哀叹道:“也恰是以,至秦始皇时,便连延年益寿的灵药都难寻踪迹,这才有了徐福寻访外洋仙山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