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李达天却没有站起来,方才他恭维武松,一是对方也成了正儿八经的都头,二来也是给武凯面子――真要论起来,武松给他这上官叩首见礼,也是应当的。
武松见状大怒,催马赶上一个,伸手拎到马背上呵叱道:“你等跑甚么跑?难不成还能跑出这阳谷去?!”
这一声谢却让武凯非常对劲,因为这代表栾廷玉清楚的晓得,本身的官职到底是谁给的。
那师爷无法,只得又恐吓他道:“大人,您如果迟延得久了,那妖孽恼起来,可……”
顿了顿,武凯又赤果果的道:“现在趁着这姓李的蠢货还在,你和二郎可要紧紧把持住县衙,如此一来,便是新的知县上任,也要看我们的神采行事!”
待到武凯三人也都落座,他又摆出一副见上官的态度,卑言屈色的到“不知……不知活佛此次来找下官,有何叮咛?”
那情深义重的模样,便是栾廷玉这个陌生人看了都有几分打动,就更别说是武二郎了。
“别叫我活佛,那不过是无知百姓胡乱称呼罢了,你看我这模样又哪像是个和尚?”武凯笑着改正了一下,然后一指武松,道:“此次前来,倒是陪我兄弟武松接任县尉一职,今后还要请李大人多多帮衬啊。”
武凯又指了指栾廷玉,道:“知县大人想必也传闻过了,这位栾教头昨日和我家二郎比武,那顿时的工夫还在二郎之上,以他的本领继任二郎的都头之位,岂不是正合适吗?”
李达天哪敢让他来扶?那腿上立即像是装了弹簧似得,一窜便跳进了屋里。
李达天此时天然不会抉剔这个,忙赔笑回礼,也不敢去那上首主位,径安闲武凯劈面寻了个位置,谨慎翼翼的坐了下来――那屁股却不敢坐实了,只虚搭在椅子上,绷紧了满身的肌肉,随时筹办落荒而逃。
武凯站起来随便冲他拱了拱手,二郎和栾廷玉也忙上前见礼――遵循端方,他们新官上任,是应当给李知县跪下见礼,可二人看李达天如此不堪的模样,如何肯向他下跪?
幸亏栾廷玉也不在乎这些,得了都头的职位,便已是心对劲足,转头又向武凯道了声谢,这才稳稳的坐了归去。
嘴里喊得是活佛,那模样却跟看到妖妖怪怪差未几,顷刻间便要做鸟兽散。
武凯却恨不能飞起一脚让他从速滚蛋――当然,如果在滚蛋之前,能把那八十两银子留下就更好了。
说着,武凯从顿时下来,朗声道:“草民武凯求见李知县,烦请各位通禀一声。”
栾廷玉不过是小小都头,和武凯的干系也差了很多,以是他便风俗性的骄易了些。
武凯早瞧见他了,只是懒得起家相迎,见他如此风趣模样,也不由笑了几声,道:“知县大人,用不消草民畴昔扶你一把?”
武松本来的都头职务属于吏而不是官,固然也受国度承认,却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公事员,只能算是县里委派的临时工头子,多少人辛苦一辈子,都想从临时工转正而不成得。
当然,真正的县衙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,现在的县衙实在是那冤死鬼‘何主簿’的家,临时被李达天征用了畴昔――传闻一同被知县大人征用的,另有何主簿的两名美妾。
见他作势欲打,武凯忙劝道:“这些人今后也都是你和栾都头的部下,你乱发甚么脾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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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达天一听这话有理,才又平静了些,只是一想到要和武凯劈面扳谈,便总感觉脚下发软,迈不动步子。
他固然怯懦怯懦,倒是个会说话的,他故作惊奇的打量了那文书几眼,然后站起来与有荣焉的拱手道贺:“恭喜二郎,道贺二郎!从吏员到官员,的确难如一步登天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