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蔡蜜斯这墨兰绣得可真好!瞧着另有点眼熟……”
易文群哪听得了这睁眼说瞎话,他向来是毫不客气的,当即道:“赵公子别是看花眼了吧,就这还公鸡残影呢?你能对着它们作一首诗出来?”
紫袍夫人拿着绣帕掩住嘴巴,吃惊道:“还真看不出是何物,不知是哪位蜜斯之作?”
一旁的二夫人抿抿嘴不吭声,有种无颜面对的郝然,知女莫若母。
老嬷嬷回声而去,听这话的意义是要就着绣品作诗?
抬眼看向她二人,又道:“一针一线,磨人耐烦,可别等闲丢开。”
“这是甚么?”三叔婆一句话打断夫人们的各怀心机。
听着这话很多人悄悄偷笑起来,裴长喜朝着易文群撅噘嘴:“你短长你来作啊!”
柯盈盈与蔡亦铃点头道:“多谢三叔婆教诲。”
“是啊,细心瞧瞧还真有点公鸡奔腾的残影。”
二夫人这话也是各位夫民气中考虑过的,只是那些有待嫁女儿的人家,还是但愿自家能有一些机遇,谁不想寻得少店主如许的乘龙快婿呢?
“这是……”
“斗鸡?”
“巧了,柯蜜斯也是绣的兰花,素心兰也极其秀雅,蕙质兰心各有千秋,才貌双全公然并非浪得浮名。”
一名紫袍夫人徐行慢踱,细心瞧着,随后一击掌道:“这不就是筠厅门口那一盆嘛!”
随后三叔婆又别的看了几幅绣作,精力乏了才由老嬷嬷服侍着拜别,一场名为刺绣的无妄之灾就此闭幕。
叶箐箐与裴长喜暗戳戳的蹲在角落里,她们可谓是难姐难妹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拎出来做背面课本,还挺丢人的。
俄然一素袍公子上前一步,朝着叶箐箐一拱手,道:“这位蜜斯,敢问这诗作是出自何人之手?”
“当年叶绣娘长于绣各色花草,那是栩栩如生,还能招来胡蝶共舞,现在各家蜜斯竟是绣个花腔都不可了,”三叔婆连看几幅都不尽人意,又拿起柯盈盈和蔡亦铃的绣品,皱眉道:“这两个尚可。”
裴闰之也同他一起,点头笑道:“文群切莫再笑话她们了,不然……”
紫袍夫人怪嗔的看她一眼,笑得别有深意:“二夫人这话说的,你们裴家但是手脚利索?”
几个爱好吟诗作对的学子闻言不由绝望,叹道:“如果能结识此诗作者,实乃一大幸事。”
“也差未几了吧,不如让女人们拿上来看看?”
三叔婆大抵扫视几眼,摆手招来老嬷嬷道:“去叫男娃娃都过来,轮到他们作诗了。”
两人说完忍不住悄悄瞥向不远处的裴闰之,却见如玉公子怡然如初,嘴角含笑目不斜视,恍若未闻未见。
比拟叶箐箐就轻松多了,她极少插手宴会,不过是碍于裴家兄妹频频聘请才偶尔来一趟,何况她也不是一个正视别人目光的人,只要不太多分无碍于她的平常糊口,一概不睬。
安蜜斯和柳蜜斯远远的望着这边,不屑的咕哝道:“还惊才绝艳呢,不过是个村姑,就不信她还会作诗!”碍于多人在场,这略显刻薄无礼的声音倒是压得极低。
叶箐箐倒是松了口气,敢情不是她一个不会刺绣啊,就说嘛,没有兴趣的东西必定很多人懒得学,即便学了也是学而不精。
一片绿地的上方,则是玄色丝线歪歪扭扭的四句诗: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;野火烧不尽,东风吹又生。
“你们躲在这里干吗呢?羞羞脸么?”
老嬷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,等闲便找到了那‘绿油油’的绣品。众目睽睽之下,叶箐箐的作品被拿上去公之于众。
世人侧眼望去,只见三叔婆手中拿着一副堪堪完成的绣品,两团素净的七彩色彩跃于绢布之上,那是……两坨毛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