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您不要担忧。那女人进门了又如何?哪怕生了孩子,还那么如何支应我们郑家的门楣。”
只是几秒的沉默以后,她终还是悄悄感喟了一声。就冲着新帝直接下旨的话,她如何能够不表态。
正在这时,阁房传来了太皇太后衰弱的声音:“天子来了?”
新帝微微眯眼,半晌,一声感喟:“嬷嬷这话倒是把朕给问住了许阁老是不是忠臣,这得问天下百姓。”
郑国公允日里没少在外头混闹,可这些周氏都没放在眼里,哪怕是郑国公在外头养了外室,她都不会这么心急。她最多表示一番贤能淑德,把人给抬出去,还能威胁到她的位置不成?
这几日,许姝的日子过得一如既往的舒畅,每日,傅祈钰都会在院里晨练,以后随她一块用了早膳,才会往宫里去。
这国公夫人,天然便是周氏了。
翌日,苏家满门下狱的动静,一大早就传遍了都城。
周氏红着眼睛,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,好不委曲:“是你姑祖母,昨个儿你姑祖母叫找我入宫,我还觉得是这些日子内里那些流言流言让太皇太后不快,找我谈天呢。如何都没想到,太皇太后为了汲引郑国公府,竟然成心把吏部尚书家的女儿指给你爹爹,这不是嫌弃我小门小户,逼着我下堂吗?”
许姝一瞬不瞬的看着他,半晌,方开口道:“自古以来成王败寇,靖南王挥师北上之际,新帝必许王爷摄政王之尊。如此,王爷离阿谁位子,就更近一步了。”
加上之前娘亲做的那些事,不消想,太皇太后决然不会等闲改了主张。
恰好这日她逛花圃时,听到两个丫环在公开里嚼舌根,郑涟那里还能沉得住气,直接就让人把这两丫环杖毙了。
见她嘴角微微的笑意,傅祈钰也表情很好,笑道:“迩来,外头弹劾太皇太后慈宁宫补葺数百万用度的事情还未停歇,太皇太后这是有些架不住了。”
看着跪服在床边的新帝,太皇太后缓缓勾了勾唇角:“不碍事,年纪大了,到底有些不顶用了。”
跟着她这声轻叹,新帝噗通磕了一个响头,沉声道:“曾祖母,眼下外头因为苏次辅的事情,弄得满城风雨,苏家两位少爷也都连累此中,若您执意要让苏次辅更进一步,怕是朝臣不会承诺。”
一旁奉养的桂嬷嬷忍不住感慨道:“主子,此次的事情真的太被动了。”
吏部专管官员的提拔,看来太皇太后这是筹办来一招缓兵之计了。
见新帝并未应对,桂嬷嬷内心猛地格登一下,忙低下了头看上去恭敬极了。
“不过哀家等了这么些年,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日子。”
她终究不得不承认,苏禀恩这步棋,算是从一开端就错了。若她能再耐烦一些,苏家那些烂账,就不会弄得现在满城风雨,她就不至于这般被动。
每日下朝返来,都会和他说些宫里的事情。许姝听的直乐呵,特别听闻太皇太后折了苏禀恩这颗棋子以后,又把视野落在了吏部尚书头上。
郑涟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,既然许氏冷视她,那她只能不请自去了。
现在,全部紫禁城只知太皇太后,不知他,他有力对抗太皇太后,太皇太后今个儿都能够装病用孝道来让他做挑选,护着苏禀恩他这天子,未免当的太窝囊了。
先帝还在时,太皇太后即便有如许的设法,也得顾忌先帝的猜忌之心。现在,太皇太后底子无所顾忌了。
傅祈钰笑笑:“太皇太后多年久居深宫,把统统事情都想的太简朴了。虽她部下有冯振这阉党,可你可知,西南那边早已有了行动,这过不了多久,靖南王怕是就会打起清君侧的灯号了。”
傅祈钰缓缓喝一口茶:“本王等这一日,已是好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