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蕙昨个儿就考虑好了,父亲夙来多心,若她和姨娘一见着父亲就哭诉,父亲怕是会狐疑。以是,便唱起了双簧。她就是想让父亲看看,他一向偏宠的嫡女到底是如何的心机歹、毒,用如许的体例来作、践三弟。
“这些年,您受了这么多的委曲,父亲想必也是看在眼里的。您为甚么就不能把昨个儿的事情说给父亲,让他给我们做主?我和三弟为甚么成了庶出,还不是因为淮穆长公主,现在倒好了,淮穆长公主去了,四姐姐反倒拿这个来折、辱我们。”
“姨娘,此次许姝是真的太傲慢了,三弟虽说是庶出,可她这么折、辱三弟,这不是打父亲的脸吗?”
“可见,从始至终,你都在扯谎。”
见于管事神采庞大的看着他,许晟阳渐渐的也安静了下来。是啊,之前姝儿回府,他老是因为这个因为阿谁,去怒斥姝儿。闹的父女两生天生了仇敌。现在,两人之间好不轻易和缓了,他如何又心急了。
孟氏微浅笑着给他舀了一勺莲子膳粥,“老爷还是先喝点粥吧,昨个儿喝了那么多的酒,如何受得了。”
许晟阳从姚嬷嬷那边已经晓得了许蕙的不知所谓,可真正听到,还是把他气急了。
许晟阳悄悄闭了闭眼,一字一顿道:“从今个儿起,你们在这禁足两个月。”
孟姨娘也没有哭求,只定定的看着许晟阳。
“蕙儿,你有话要和父亲说?”
许蕙哽咽的开口:“父亲,您晓得女儿的。女儿这些年可曾因为内宅之事和父亲诉过苦。可昨个儿,四姐姐不知因为甚么发了好大的火,甩了杯子在地上,让三弟跪在上面,说是以示惩戒。”
许蕙倒是急了,哭的眼睛红红的,上气不接下气,“父亲……是女儿错了……您不要把姨娘送到庄子去……”
若不是于管事用心迟延,他此次又伤了姝儿的心了。
她不甘的看着父亲,哭诉道:“父亲,纵是蕙儿犯了错,该当受罚。可女儿莫非说错了吗?当年,若不是淮穆长公主的启事,姨娘早就是您的嫡妻了。”
而桌上,早已经摆好了早膳,红烧麒麟面,水晶梅花包,莲子膳粥,虾籽冬笋,皆是他爱吃的。
可见这之前她常常和姝儿闹了不镇静,每次都不幸兮兮的,能够也是装的。他竟然还感觉因为她是庶出,怕她受了委曲,格外的顾恤她。
他原觉得,蕙姐儿受了委曲,没想到,其实在他不晓得的处所,姝姐儿也必然是委曲的。
想及此,他愈发感觉孟氏其心可诛,“孟氏,这些年我只觉你浑厚不争,没想到,倒是心机歹、毒,公开里教、唆蕙姐儿。”
话音刚落,孟氏仓猝瞪了许蕙一眼,就要拉她坐下,“能有甚么事儿啊,不过是她种的那几盆兰花凋败了些,小孩子嘛,都是如许的。”
许晟阳出去的时候,便看到孟姨娘一身杏红色折枝花褙子,纤纤细眉,头上插了丁香斑白玉簪,浅浅的笑容更显她的柔弱。
许蕙如何想如何都难以咽下这口气,父亲偏宠着四姐姐不假,可父亲也是重端方之人,莫非此次也会偏袒四姐姐?
当真是不知所谓!
“孟氏!”
许晟阳最恨被人棍骗,特别是嫡亲之人。
这些年,后院几个姨娘,因为他对孟氏心存歉疚,老是偏宠她一些。他没想到,他差点儿就铸成大错。
“我看你也不必禁足了,直接往郊野的庄子上住些日子吧。”
可如何,这才几日,就故态复萌了?他是个重端方的,晓得若如此放纵下去,定会家宅不宁。
见许晟阳的沉默,孟姨娘心中顿时一紧。
孟氏这些年倒也循分,许晟阳想着姝儿回府这些日子,他还从没往孟氏那边去过,想了想,他便直接往孟氏那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