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许蕙就吃紧的拉着许青翊坐了下来。
“姨娘您入府都多少年了,您舍了脸面给父亲做妾,没想到到头来,因为四姐姐的回府,我和姨娘都成了笑话。”
半晌,许姝悄悄放动手中的笔,“也好。”
她谨慎的觑五女人一眼,没想到,却和许蕙的目光直接对上了。
一想起三弟对许姝反倒是比对她这个亲姐姐都靠近,她就感觉喉咙里堵得慌。
“经此一事,父亲必定会心灰意冷,定不会再有续娶的心机。而姨娘你的机遇,也就到了。”
许蕙对于许青翊那日保护许姝,心中一向都耿耿于怀。对于这个弟弟,她一贯都疼惜,可那日之事,不由得让她深感忧愁。当三弟跪在许姝面前那一刹时,她恨不得跪在那边的人是她本身,她不知三弟到底是如何想的,莫非他忘了,他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。和那许姝,是天生的仇、人。
晓得太子跪在御书房外一个多时候都不得见圣颜,许姝深吸几口气才让笔不那么颤抖。
半晌,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,孟姨娘这才回过神来。看着满地的狼籍,她哽咽的抓着女儿的手,“如何会如许?蕙儿,如何会如许呢?”
许蕙转动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,嘴角暴露一抹阴沉的笑容:“姨娘,您晓得的,我们许府虽不比定国公府是皇亲国戚,可也是重端方的。有些事情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。父亲都能当萧家大女人的爹了,您感觉,萧家大女民气里会丁点儿设法都没。”
孟姨娘却已经慌了,她现在满脑筋都是萧氏入府那一幕,这萧家大女人,合法妙龄,这如果入府,还不得抢走老爷统统的宠嬖。
白冬初入府没几日,杏蓉得知她和本身是同亲以后,就免不了提点她一些。一来二去的,小女人家私底下不免嘀咕些主子们的事儿。何况,老夫人已经请了媒人往萧家去了,实在并没有用心瞒着孟姨娘。只是新来的丫环们谁都晓得孟姨娘是遭了二老爷的嫌弃,又有先前被撵出府的丫环做前车之鉴,天然也不敢在孟姨娘面前嚼舌根。
孟姨娘一怔,神采有些茫然。
瞧着他冷酷的身影,许蕙目光恨恨的看着孟氏,她几近按捺不住颤抖道:“姨娘,你现在该悔怨吧,早些年,女儿就劝你说让你常常做了宵夜往前院去看三弟,他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,可保不准和我们生分了。”
“你就不怕到时候老夫人问起,这事儿是谁捅到我和姨娘耳中的?”
见她如许,许蕙笑得愈发欢畅了。
许蕙这会儿内心也难受极了,可她夙来晓得甚么最首要。光掉眼泪是没用的。
见孟姨娘失魂落魄的模样,许蕙一把抓住她的手,沉声道:“姨娘,事已至此,你在这自怨自艾又有甚么用?”
“三弟,你传闻没有,祖母想让太常寺卿萧家大女人给父亲做续弦。”
许蕙笑着拍拍她的脸,“以是,你应当晓得该如何做吧。”
许蕙抬眸,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姨娘:“姨娘感觉是为甚么?四姐姐没回府前,这些年祖母但是半点都没透暴露要给父亲续弦的意义。可现在,四姐姐刚回府没几日,祖母就直接派人往萧家去了。原想着,祖母多少顾恤我一些。可现在看看,祖母顾恤我是假,顾忌四姐姐倒是真。谁让四姐姐背后有定国公府呢?”
统统都是源于赵家给成元帝的万寿节贺礼,嵌玉□□人祝寿盆景。
听她这么一说,孟姨娘拿帕子悄悄擦了擦泪水,表示她持续说下去。
许蕙也被惊到了,她眉头一皱,一把抓着那丫环的胳膊,声音忿忿道:“你肯定,这事儿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