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肆起的流言,让世人都不由提起了心。许府也是静悄悄的,一大早,虎魄奉养着许姝打扮好,香凝早已拿了几盒点心过来。
没一会儿,大夫人顾氏就差人过来讲,该解缆了。
见她醒来,阁房里顿时一阵热烈。
为了庆贺万寿节,宫里宫外的,外务府是撒了大把大把的银子,就怕讨不了成元帝的高兴。可该摆的场面也都摆了,诵经台子也搭了,十米宫墙上的红漆也都重新换过了,氛围中却因为面前的流言变的萧瑟,压抑,沉闷。
而这一时髦起,许姝这日往荣春堂去给许老夫人存候时,已有些迟了。
“你呢,是你姨娘肚子里出来的,也该提点着她一些。我们许家,事事都讲究端方。到时候,没得让萧家看了我们的笑话。”
许婉回京几日,也多少听闻了蕙姐儿被罚之事。原想着,她该长些记性的,可这会儿一看,可不还是那样不知所谓。
她抬眸一笑,朝着许老夫人道:“祖母,现在阖府高低皆知您顾恤四姐姐,便是当初大姐姐在府邸,从小受您宠嬖,这会儿也该不依了。”
半晌,许姝浮出水面,嘴角弯弯,看上去表情甚好。
何况,本年的万寿节又出了这么一茬,这个时候,怕是大家都战战兢兢。
顾氏和齐氏,本来倒没发觉出来,可渐渐的,神采间也多了些迷惑。
许老夫人常日里吃斋念佛,加上那日老二特地为了姝丫头的事情和她动了怒,现在,见许姝姗姗来迟,她虽说内心有些愠怒,可也没有透暴露来。
许姝虽说也不敢笃定这一世就真的和上一世一样,可那户部侍郎赵康倒是逃不过的。
最后,郑太后固然让步了,可关于成元帝皇位来路不明的传闻就更加像是坐实了一样。而这些年,在成元帝的用心打压下,再不会有如许的流言的。如何俄然间,又旧事重提了呢?
可固然这么想着,虎魄也不敢再多嘴,忙让人去灶房取了几桶热水过来。
这不是明摆的奉告朝臣,奉告天下,成元帝的皇位来路不明。
不由得,对于这个二房庶出的mm,生了几分不喜来。
虎魄忍不住嘀咕道:“郡主,您都吓死奴婢了。”一边说着,她一边拿过干帕子吃紧的替许姝擦掉脸上的水。
曲嬷嬷谨慎翼翼的扶着许老夫人在檀木雕花椅上坐下。
一起上,因为都城的流言,顾氏和齐氏也都沉默着。圣上此次大肆筹办万寿节,没想到,到头来竟然弄成了如许,面子可真丢大发了。
和内宫的豪华分歧,圈禁他们的咸安宫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宫殿。炕头都看着裂缝了,窗户上胡着些陈旧的草纸,窗檐红漆早掉落的不成模样。
话说那日许老夫人找了媒人往萧家去,能攀上许家如许的门楣,萧家哪有不依的份儿。原不过一个丧母长女,婚配艰巨,能嫁给许家二爷,那是她天大的造化。为了怕许家忏悔,萧家忙让人合了八字,以后没几日,这婚事也就定下来了。
她这好不轻易熬出头了,如何竟是这般态度?
因为先皇后宁氏归天多年,中宫之位悬空。依着常例,世人都会往郑太后的慈宁宫去先拜见郑太后。诸位妃嫔,世子妃,外命妇,天然也会往慈宁宫去。
虎魄拿了浸湿的帕子,正要递上来,却听许姝缓缓道:“让人打了热水出去,我冲要个澡。”
一旁,许姝微微勾勾唇角,适时道:“祖母,听闻萧家大女人也素爱礼佛,等她进了们,可有人陪您说话了。”
因着许婉三天前已经回了靖南王府,明天的女眷除了顾氏,齐氏以外,也就唯有现在的清溪郡主许姝了。
“公公,您……”顾氏踌躇了下,刚筹办开口,却见那小寺人弓着身子,不动声色道:“今个儿一大早,慈宁宫就传出动静,说是太后娘娘染了风寒。以是今个儿便先往翊坤宫贵妃娘娘那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