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幺儿坐在镜子前,春纱和别的一个小宫女,在背面给她取金饰,梳头发。
杨幺儿忙又点头:“嗯。”
萧弋带着她走在了前头,宫人们呼啦啦地跟了上去。
萧弋嘴角的弧度温和下来,他道:“朕有体例。”
她缩在门内,做贼似的瞧向那院门外,一行人迈过门槛走了出去。为首者,身形矗立,黑发束以金冠,眉眼俊美,却覆着一丝丝阴翳之色。
杨幺儿舔舔唇。
刘嬷嬷笑道:“那便好,那我们便归去吧?娘娘身子还虚着呢,此地没有点炭火,恐怕冷着了娘娘。”
刘嬷嬷:“…………”
杨幺儿伸脱手碰了碰外头挂上的锁。
“娘娘说杨宅?”
萧弋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两下,似是安抚,他道:“晚膳吃八珍宴如何?”
这厢杨幺儿细心回想半晌:“……没有了。”
“嬷嬷问,去那里。就过来了。”她说。
那清楚是皇上想唬娘娘您,让您别再出门玩儿了。
思考不出成果的,便立时来乞助他。
春纱忙命人去取了钥匙来,翻开了柜子。柜门向外翻开, 暴露了内里的模样。孤零零地安排着一个漆盘,漆盘里有干枯的一簇花,有一个小核桃, 另有一截儿断了的穗子……零琐细碎, 竟是些小玩意儿,多数是杨幺儿昔日里捏着把玩, 一玩就是一整天的东西。
萧弋走上前来,在杨幺儿跟前站定,他淡淡出声问:“如何来这儿了?”
似是怕杨幺儿有逆反心,他便又道:“一则,你单独行走,不大安然。二则,你该当将更多的工夫都花在读书上。”
老奴可从不讲如许的故事。
杨幺儿另一只手抓紧了萧弋的袖子。
她颠倒置倒地背了两句:“……以术愚人,曰朝三暮四,为学求益,曰日就月将……”
杨幺儿一懵,费了好大的劲儿,才又将思路拐向了书籍的内容。
萧弋便又命人将未措置完的奏折搬到了殿中,于灯下渐渐措置。
杨幺儿又点头,等点完头,她还又添了一句:“嗯。”
春纱伸手将那漆盘托了起来, 问:“娘娘, 这个我们带走么?”
萧弋这才转头,盯着春纱手中的漆盘道:“寻个柜子给娘娘锁起来。”
刘嬷嬷最早发觉皇上神采不对,她当即便低下头,往中间退开了两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