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幺儿点了下头,由刘嬷嬷陪着往外走,春纱则在背面端住了漆盘。
“嗯。”杨幺儿应完,又似是感觉如许不大好,便又从唇边多吐出了三个字出来:“温过了。”
春纱屈身应是。
“下午温过书了?”萧弋问。
她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儿,最后停在了一面柜子前。
“若你走在路上,见着他们……”萧弋道。
杨幺儿忙又点头:“嗯。”
萧弋带着她走在了前头,宫人们呼啦啦地跟了上去。
萧弋又道:“瞧见那堵墙吗?承惠八年的时候,有个小寺人从下头走过,那堵墙无辜坍塌下去,正将他砸中。待塌下来的墙体清走后,方才暴露底下的人,血肉恍惚。厥后有人打那儿走过,总感觉路边有甚么绊脚……”
杨幺儿便扭过身子,从春纱手里拿走了漆盘。
刘嬷嬷差点在背面笑出声来。
杨幺儿单手撑着脸颊,歪头堕入了沉思中。
春纱跟上来:“娘娘要开柜子?”
杨幺儿问:“宫外的处所也死人?”
春纱忙命人去取了钥匙来,翻开了柜子。柜门向外翻开, 暴露了内里的模样。孤零零地安排着一个漆盘,漆盘里有干枯的一簇花,有一个小核桃, 另有一截儿断了的穗子……零琐细碎, 竟是些小玩意儿,多数是杨幺儿昔日里捏着把玩, 一玩就是一整天的东西。
杨幺儿点了下头,放下撑着脸颊的那只手,她歪头问:“嬷嬷,讲故事吗?”
支棱起耳朵,在前面偷听的刘嬷嬷:“……”
萧弋走上前来,在杨幺儿跟前站定,他淡淡出声问:“如何来这儿了?”
这世上,除了疆场、匪窝,便数皇宫里悄无声气死的人最多了。
“带皇上。”
“还记得其释义吗?”
他盯着杨幺儿打量起来,见她这会儿模样,跟蚂蚁搬场似的,把自个儿保藏起来的东西,一点一点地往新家搬……
萧弋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两下,似是安抚,他道:“晚膳吃八珍宴如何?”
他一只手束在背后,手指紧攥。
杨幺儿几近快把他的袖子抓皱了,她抬高了声音,极小声隧道:“带皇上。”
杨幺儿便不好再要他讲故事了,只抬眼盯着他。
“娘娘细心回想一下, 另有甚么落下的, 今儿一并带走。”刘嬷嬷温声道。
杨幺儿道:“带皇上一起,去杨宅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