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家骏细心看了沙盘，昂首道：“是要先占据安南，然后挥兵西向，从缅甸断献贼后路？”
顾君恩转过身去偷笑，心暗道：如果如此就更好了！
“马伏波是平交趾。我们能先安宁云南就不错了。”朱家骏也道。
“凡有一粒米粒的处所，就是一个能够弥补粮草的土司寨洞。沿途地理已经绘制成图，这些处所土司、州县也都已经安排的安妥，互知互信。”顾君恩起家走到沙盘旁，吁了口气：“这三年间，本官也无日不想着安定西南，以报圣天知遇之恩呐！”
罗玉昆与朱家骏凑上前去，一看之下倒是大为吃惊。
恰是认清了这点，刘宗敏和顾君恩才将计就计，正面对付了事，仿佛是养贼自重，又像是同为流民的香火交谊。在这些烟雾弹背后，倒是顾君恩广派密探，完整把握了南半岛大量谍报，收伏滇南各洞土司，许以爵位领地，教唆诽谤，拉拢分化，无所不消其极。
顾君恩微微一笑，取出本身的印信圣旨，指着官衔前面“凡诸西南平贼定民皆可便宜行事”的套话，道：“这就是为了剿除献贼平复西南而行的便宜之事。”
很多事情是不能不让天子晓得的，但“天子晓得”这件事本身又不能让外人晓得。
“将军请看。”顾君恩一挥大袖，比了个有请的手势。
刘宗敏道：“当年英国公允定安南全境，击溃其七百万雄师，不过用了一年罢了。现在我军粮饷充分，练习有素，不逊于国初之兵。而火器锋利，兵甲坚毅，更有胜之。反观安南，北面郑氏挟持黎主，与南面阮氏几经厮杀，现在恰是国疲师老之际。这一起一落，我等如果一年以内攻不下安南，又有何脸孔去见先人？”
顾君恩和刘宗敏点了点头。
本日顾君恩请了罗玉昆到总督行辕，说是商讨军事，罗玉昆却也没抱甚但愿。
顾君恩笑道：“崇祯二十一年以来，我军一向与献贼消磨，看似战意不坚。实在暗却已经派出人手，深切不毛，将各地山川河谷描画成册，制成沙盘。这几年来的战果，便在诸位面前。”
罗玉昆神采乌青，诘问道：“献贼如果在我雄师南下之际攻打昆明，如何是好！”
七八个总督标营的兵士很快抬着四张方桌出去，在大帐间拼了起来。光看这架式，沙盘必定小不了。
顾君恩任由他们宣泄怨气，只笑着扬声道：“将沙盘呈上来。”
直到进了总督大帐，看到刘宗敏鲜明在坐，罗玉昆才感受有些意义。
“那是，”罗玉昆也不客气，“陛下都将内帑的银拿出来了，我等食君之禄。不能为君解忧，实在惭愧。”
现在隆景二年都畴昔了大半，张献忠还活蹦乱跳地在云南、缅甸之间逃窜，固然丧失日重，但也没有就此灭亡的征象。锦衣卫派了五七波人手暗害张献忠，却如石沉大海，没有半点动静。
“军门这是何意？”罗玉昆拧着眉头。
罗玉昆固然有些震惊，还不至于吓傻了。他道：“我只想问一句：兵部移为何没提到过打安南。”
罗玉昆走在最前面，身后是军训导官陈崇和参谋长朱家骏，器宇轩昂，在云贵总督行辕如入无人之地。
朱家骏和陈崇见自家主将已经与人翻脸，也随之跟了出去。
全部沙盘做工精美，一旁的工匠倒上了水，顿时江山清楚，仿佛俯瞰普通。
顾君恩笑道：“当年马援马伏波聚米为山，指导战阵，消解光武之忧。本日我们也当效仿伏波，为君上一解西南忧患。”
顾君恩所谓的“战果”并非沙盘本身，而是这个沙盘上承载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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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地第二军是以四川、贵州招募的山民组建而成，成军以后还没有打过硬仗，在西南全军职位最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