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若愚在一旁的桌子上誊写着大内传出的谍报,听到两人的对话,嘴角不由微微斜拉。
“殿下,这些兵士只是每日里列队、转向、走路、跑圈,如何能够成为善战之士?”吴伟业非常不屑朱慈烺的操典。在他看来,起码也该练习刀枪、射箭引火、举举石锁才行。
萧陌不敢担搁,回身便去。
朱慈烺这才靠在椅背上,悠然问萧陌道:“你的成绩如何?”
他在侍从一科的职房里放了一张大书桌,公事繁忙的时候直接在这里办公。也趁便监督一科的事情职员。这些人都是吴伟业从留京的举人、监生中找来的,以及个别程度较高的秀才生员。
“成绩不错,”太子淡淡阖上簿册,“田存善。”
这是新兵的第一次体能测试。为了精确表示他们的成绩,朱慈烺乃至回宫去要了一台西洋钟。
“从明天开端,新兵的炊事标准每天每人增加二两大米的配给,外加一个鸡蛋。”
大汉将军根基都是将门后辈,练习得法,营养充沛,身材占优,跟一群方才吃了没几天饱饭的新兵比起来,的确能够视作碾压。萧陌更是此中俊彦,这几年因善角觝,在营中很有些奶名誉。
“是,殿下。”田存善心道:我哪敢贪那些大爷的口粮……
刘若愚当仁不让地跟在了前面,周镜掉队一步,只能跟在刘若愚以后。吴伟业因为矜持,反应又慢,只得跟在第三,心有不甘。
“是单宁,也是老侍卫出身。”萧陌道。
实际上,在练习场上要严格要求,这是太子再三夸大的。
是国产的西洋钟。
固然现在南京、姑苏也都有了本身的钟表匠,但是上海作为最早打仗西欧钟表的地区,制造工艺仍旧抢先江南。更精确地说,是徐氏家属把握着这门高端技术。
并且本身既然是打着防疫的灯号招募东宫侍卫,多少得让他们出去露露脸,认认路。
西式座钟第一次进入中国士大夫的眼界是万历十年的事,由耶稣会的布羽士进献给总督两广军务兼广东巡抚的陈瑞。万历二十九年,利玛窦觐见神宗天子,获得接待,进贡一尊自鸣钟,内里用木头包裹,描画龙凤。这钟一小时鸣四次,盘面上是一到十二的正体字,和后代的钟表已经没甚么大的辨别了。
更何况现在就算有人贪也不过是几钱半两的小碎银,不提早打下防备针,今后领军说不定就得吃更大的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