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七郎听的出神,眼睛紧盯着杨毓。
远处看着二人酒醉失态的静墨与祺砚,见二人双双倒在雪地中,从速上前扶起。
马蹄踏到城门口,速率更是慢了下来,杨毓低声道:“我自行归去,郎君请放我上马。”
杨毓因喝酒,神采更加红润,心中有些镇静道:“再来?”说着举起酒杯。
杨毓悄悄扯开辟簪,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,慵懒天然的披在肩头,媚态天成,她举着酒杯,暴露一截霜白的皓腕。杨毓笑着道:“我阿翁活着时,称翠涛为酒中枭雄。”
桓七郎傻笑着看着杨毓躺在雪地中的模样,叫道:“阿妹!”接着也倒了下去。
杨毓笑着,为桓七郎斟满酒,笑着道:“此酒如何?”
:“郎君莫要转头。”杨毓刚哭过,又被冷风吹过,泪痕都干在脸上,必然丢脸。她声音抬高,带着丝丝沙哑。解下身上的素色大氅,轻柔的披回王靖之身上。
:“静墨,女郎怎的了?”祺砚有些猎奇道。
桓七郎微微皱眉,考虑一瞬,却没有明白,猜疑道:“这是为何?”
二人在雪中,慎重叩首。
不消一刻,静墨捧来美酒,祺砚带着几个下仆,将炭火地龙扑灭,本来冷森森的小亭逐步和暖起来。小亭建在竹林当中,木料亦是取自竹子,八方小巧四周帷幕。
耳边的风悄悄拂过,面前的景色恍忽而去。
:“是。”祺砚埋下担忧。
桓七郎有事想奉告杨毓,如何会亲身出门?究竟倒是桓七郎派人去奉告杨毓秋容的动静,却得知杨毓不在,贰心急之下才亲身上街寻觅。
桓七郎连连点头,配上那惨白的面色,微蹙的眉头,显得非常竭诚道:“翠涛酿制极其烦琐,工序多达七十五道,且此酒对温度湿度要求高,略微储藏不好,便会变质。能得一壶新酒已是万幸,更何况是这十年的陈大哥酒!如此美酒,我可不会嫌弃,你家有多少,我尽可消受。”
两人相互看了一眼,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,杨毓伸脱手举着酒壶,对着樱红半张着的唇斟酒,晶莹的水酒灌进她口中。
:“好。”桓七郎就不紧不慢的,跟在杨毓身后。
杨毓拿起酒壶,晶莹的美酒合着飘落的白雪,融入口中。
静墨模糊有些担忧,看着杨毓的背影道:“好好服侍女郎,莫要多言。”
王靖之勒勒手中的缰绳,马蹄停了下来。
走了好久,耳边逐步热烈起来,行人欢笑着掠过她身侧,撞到她的肩膀,杨毓一个趔趄。扶着肩膀,立在那边,目光安然的看着撞了她的青年士人。
杨毓是未嫁小姑,家中又无家主在,以是不便将桓七郎过夜。静墨交代王叟,驾着马车将桓七郎送回府上。
:“七郎,干杯!”杨毓在烛火下,笑的那么清艳斑斓。说着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