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毓打着差道:“对了,前次阿毓病入膏肓,还未谢过两位父老大恩,容阿毓再谢过。”说着,杨毓又是慎重的一礼。
祺砚自知多言,委曲的低下头。
身后的静墨与祺砚掩着唇,低低的笑,杨毓也是忍笑辛苦。
杨秀抿抿樱红的唇,秀雅的小脸红红的道:“阿秀跟从先生学习非常尽力,每日除了经义文章,书法、绘画、琴、棋都未曾落下,现在我已能将老子通篇背诵。”
碍于身后的孔老佳耦,杨毓略有些严厉,低声道:“天然是来检察你的课业如何了。”说着杨毓坐在杨秀的小榻边,一手抚上杨秀的额头,才放心的豁然一笑道:“嗯,不热了,想来将近好了。”
杨毓脱下身上麻色兔毛滚边的大氅,静墨悄悄的掸去细雪,交于孔府下人。
一股清甜的药香味缭绕在杨毓鼻尖,杨毓快行几步,来到精美的软榻前,杨秀望着来人,愣了一瞬,放动手中的书柬,欣喜道:“阿姐!你如何来了。”
:“是。”杨秀欢畅的回道。
不消一盏茶的时候,便到了孔老府上,没有涓滴隔绝的,主仆三人被请到暖阁中相侯。
夏季本就冗长,杨毓遁词着有病在身,却了很多的宴会,其间几次桓七郎亲身派人送来请柬,杨毓也是还是闭门不出。
杨毓起家,慎之又重的福身施礼,答道:“好久不见孔老与孔夫人,本日府上自酿的梅子酒恰好开封,此酒不但味美甜美且能够活血强身,特地送来两坛。”
孔老面色微红,瞥了一眼杨毓才道:“是!夫人!”
杨毓笑着道:“多亏孔老教习甚严,因材施教,不然阿秀那里能学的这般快。”
:“好。”杨毓扬着唇笑着,回顾对杨秀道:“好好养病,切莫贪凉。”
直通小榭的木廊在热气的氤氲下,显得如同海市盛楼普通,模糊可见,杨毓跟着孔老佳耦二人自木廊穿过,小榭地龙烧的和暖,虽开着窗,却暖和如春。这时早已有下仆将熏香燃上,榻几摆好,一把通体乌黑的七弦琴,摆在檀木小几上,白玉与青玉雕镂而成的玉壶玉杯,整齐的摆好,菜也精彩,两个热盘,两个冷盘,眼色搭配的姹紫嫣红,好不热烈。
聊城已然入冬,北风砭骨,一顶青顶马车,缓缓的驶入主街。
二老也不推让,纷繁饮尽,身后婢仆将酒杯再次斟满,杨毓却道:“本日良辰美景,毓愿奏一曲嵇公传世名曲“长侧”,一应此景。”身侧的婢仆将早已备好的净水、藻豆、手膏等物奉上。
孔老捋捋髯毛,笑着道:“恰逢雪日,又有梅子酒,我本日要多饮两杯了!”说着,扬声大笑着。
:“是。”杨毓灵巧的点头,任由孔夫人拉着,坐在二人身边。
孔夫人却瞥了他一眼道:“只能饮两杯!”说着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孔老。
:“这藻豆好生暗香,用过后肤如凝脂,真是好物。”远远立着的祺砚不由叹道。
杨毓微微皱眉,看向祺砚。
:“嗯。”孔老对劲的点头。
:”阿毓,你来了。“一个驯良和顺的声声响起,孔夫人与孔老踏入暖阁。
孔老捋须而笑道:“如此甚好,我们去看看阿秀吧。”
淡红的酒水,溢满白玉杯,杨毓举起酒杯扬着清艳的笑容道:“阿秀在府上多有打搅,小女也多次的二位父老互助,阿毓以此薄酒,向二位父老拜谢。”说着,杨毓扬起苗条白净的颈子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:“是,阿姐放心。”杨秀恋恋不舍的眼神,看着杨毓拜别。
:“阿秀,放心养病。”孔老临出门还不忘叮嘱。
接着,她长舒一口气,毫无声气的倒在榻上,她抹抹脸上清艳的容颜,并无泪水划过,但是为何,她的心,却模糊抽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