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毓微微豁然的笑道:“孔夫人与孔老真是相敬如宾,这定是孔老吃力寻来,作为礼品送与您的。”
杨毓心乱如麻的坐在马车中。马车飞奔,转眼间便出了城门,模糊,杨毓自车窗望到城外很多面黄肌瘦的灾黎,点着篝火围坐在一起,而裴良,身披乌黑的战甲,威风凛冽的带着数百的将士将城门严守,只许出不准进。
:“元康九年。”杨毓口中反复一遍,俄然脑中如同高山惊雷。
祺砚迷惑道:“这是。”
孔老浅笑道:“不错,风雅曼妙,不但有嵇公之狷介致远,亦有女儿家的细致柔情。”
不远处的密林中一顶连着一顶的行军帐连在一起,裴良将杨毓引进位于中心最大的帐篷。
裴知己中一震,目光鲜得有些通俗,扬唇一笑道:“这是女郎本身想出来的?”
杨毓俄然心间一凉,宿世此时她已随卢家南迁行至途中,却还是传闻了,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。固然影象悠远,但是她肯定,就是这个名字!
元康八年除夕,鲜卑独一的异姓王,羽弗慕大败铁焰军。因夏季粮草不济,鲜卑人冲进聊城抓走数百汉家女子,充作两脚羊,当街剖食,残暴行动令人发指。
杨毓抿唇而笑:“过年了,该给裴将军送些年货。”
祺砚静墨不解的望着杨毓,杨毓却不筹算答复,只将他们推出车外,便使车夫驾着马车,缓慢的往城门去。
静墨微微点头道:“传闻鲜卑人不日便到聊城了。”
杨毓看看四周连接一块的帐篷,出声问道:“将军,何故行军之帐都连接在一起呢?”
孔夫人笑道:“此琴乃是嵇公传世之琴,本日阿毓以嵇公之曲,奏嵇公之琴,甚是合适。”
:“你们归去,将流派关好,非论产生甚么事情,不准出门!”杨毓俄然面若冰霜,声音有些颤抖的道。
孔夫人与孔老都是神采一红,孔老板着微红的脸道:“不是,不是,真是别人送的。”
黎仲又见杨毓,唇角微扬,对裴良抱拳道:“是。”
杨毓微微福身施礼道:“将军,可否借一步言?”她面色深沉,行动如此有异,裴良转头对峙在一旁的黎仲道:“你看着这里,我去去就回,如有异动,及时禀报。”
王靖之与裴良何故与那人宴饮?
另一人,士人打扮,风雪漫天的竟然敞开上衣,摇着头道:“天要亡我晋人啊!天要亡我晋人!”
静墨点头道:“是。”
杨毓看着路上偶尔有些百姓背着行囊,拖家带口的向城门走去,心中有些迷惑。收回挑开帘幕的手指,眉眼深沉:“竟严峻到这般地步了。”
裴良转头,瞥见杨毓一双墨如点漆的眼中闪着光芒,一身清艳的装束更是傲视生辉,不由扬唇而笑道:“是你这小姑啊!”
琴音渐息,孔夫人鼓掌奖饰道:“阿毓克日定刻苦练习了,不错不错。”